我一肚子问号走进电梯,就在电梯门关闭之前,我望了一眼何方家的方向,忽然有一种错觉:有一个巨大的影子,从他家的门缝里,正在慢慢的向外爬,顷刻间就吞噬了何方家的大门和旁边的墙壁……
又过了几天,一直都没看见过何方。这天我正在家呆的无聊,忽然传来了呯呯的敲门声。我走过去从门镜一看,正是何方。我开开大门,打量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我正写作业呢,没工夫玩儿!”何方却根本不接茬,他拽着我,兴奋的说道:“来,来,到我家里来,我终于练成了!”
“你练成了什么啊?”我问
“皮影戏呗!还能有什么?”
“感情你在家里一直鼓捣这个呢?你还真是有毅力啊,有那么好玩儿吗?”我边说边拽上了屋门。 他不再说话,拉着我一直来到他家,打开门,进到客厅。他转身对我说:“我进去准备一下,你先别进来啊,不然就没意思了,等我叫你你再进来。”我只好答应下来,看着他走进卧室,关上屋门。
他进去后,屋里就一直悉悉作响,过去了大概得有十几分钟的样子,我实在等的不耐烦了,问道:“好了没有?”屋里无人应声。我道:“好了我就进去了啊!”依然没有人理我。搞什么啊,我嘀咕了一句,决定自己进去瞧瞧。
我推开卧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横挂在房间左侧的一面洁白的白布。靠,整的挺专业啊。我想,然后我转头向右看去,那一看之下,见到了令人寒毛倒竖,胆裂魂飞的一幕。这一幕,我至今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常常会在深夜之中的睡梦里,不停的回放。
右侧靠墙放着一面落地的镜子,何方背对着我站在镜子前面,背心扔在脚边。他右半身的皮肤,从腰际到脖颈,已经被割开,并掀到了一边,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组织,看上去,仿佛是用剪刀从肋下一直剪到脖子,然后再用双手扯开,剥开的皮肤松松垮垮的垂在肚子前面。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的身体留下,流到了他的裤子上,流到了地板上,并慢慢的向我涌来……
从镜像之中,目瞪口呆的我看见了何方恐怖的面孔:他右手将剪刀的利刃从腮下插入脸庞之内,剪开豁口,左手拽着掀起的皮肤,正准备掀开脸皮,皮肤和肌肉正在一丝丝的分离,由于力量太大,他的面部已经全然扭曲。镜中的他看到我闯进门来,停下手中的动作,说了句:“再等等,马上就好。没什么比人皮更适合做皮影的了……”
我不知道当时我的惨状,一定吓破了胆;我也不知我是如何离开的,更不知道后来是谁报的警。何方当然活不成了,他最后因为失血过多并感染而死。警方和医生都认为,这是一起典型的精神病人自残身亡事件。但我不这么看。
当许多天后,我恍恍惚惚的走进何方家布置的灵堂的时候,我依稀听见何方妈在屋里哭泣,何方爸则在喃喃自语:“为什么皮影人好像多出来一个?”房间门开着,我看不见何方难过的父母,我只看见那口箱子摆在当中,奇怪的是,它居然仿佛重新上过漆,又像是新的一样了。
让我们回归主题:如何才算是“爱”?有人疯狂的爱喝酒,有人疯狂的爱嗑药,王小昊的朋友何方,疯狂的爱皮影戏。每次当我走在夜晚的路灯下,看着地上那拉长的影子,我都会觉得,那就是何方。
完。
尘归尘,土归土,魂归天国。请期待我下一个故事……
<正文 第5节> 第二层202室《离魂记》
你有没有这种经历:整个人感觉昏昏沉沉的,头脑不甚清醒,仿佛做梦一般恍惚。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交谈的声音似乎离得很远,非常不真实。2楼的小崔,就曾经遇见过这样一件怪事……
那个夏末午后时分,天沉的像黑锅底,原本4点多的光景,却黑的几乎像晚上一般,乌云滚滚,雷声阵阵,看来一场瓢泼大雨是在所难免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随着一阵飞沙走石的旋风,大雨果然倾盆而下,小崔赶忙推着自行车冲进楼道,他摸摸头发,看看身上,呵呵,一丝雨点都没溅上,幸亏自己跑得快啊,小崔暗自庆幸。到了家门口,放好自行车,小崔掏出钥匙,对准锁眼,刚想开锁,却又放回了口袋。小崔的老婆是商场营业员,今天上晚班,此刻她应该在家。想到这里,他用力的拍了拍门。
“啪啪……”没想到一拍之下,门却自己打开了,原来并没有锁。“这婆娘粗心大意的,怎么不锁门?”小崔暗暗想。他冲屋里喊了句:“老婆!我回来了!外面下雨了,这天可真够沉的,赶紧看看窗户关好了没……”他站在昏暗的走廊中,换着拖鞋,同时提高了嗓音:“喂!听见了吗!?对了你今天感冒好点没有?我买药回来了……”
他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房间安静的出奇,除了窗外大风吹过的呼呼声。那一刻,他突然有了种奇怪的错觉: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为什么感觉这么不真实……他甚至还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为什么没人理我?她在干嘛?出门了?他心存怀疑,走过客厅,走到了卧室门口。两件卧室都关着门,他握了握球形门把手,光滑的金属感透过皮肤传进他的手掌,不可能是梦,我一定是昨晚休息的太差了……小崔苦笑了一下。然后他转动把手,推门进入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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