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没办法抽身了。”
“是的。──为了这件事,父亲一直对我非常过意不去;我也希望等到公司稳定下来以后,就可以退出歌坛。可是……”
夏美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吗?”
“关于这个──我想,以后有机会再说好了。总而言之,我一定要找出杀害父亲的凶手。”
“你只有一个人,太危险啦。”
“因为这是我“个人”的问题。──仁科先生。”
“什么“个人”?”
“假如事情解决之后我还平安无事的话,请尽管把这件事报导出来。”
“为什么愿意让我──”
“因为父亲信任您。这是个好题材吧?”
“说的也是。不过──”
“就算是报答您对我们的照顾。”
“喂,夏美。”
克彦说道:“现在先说找凶手的事吧。只要有我跟仁科先生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谢谢你们。可是,我还有别的事要办。”夏美说。
“别的事?什么事?”
“假如我的想法正确的话,只要明白父亲为何被杀,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了。”
“你不要做出危险的事呀!”
“请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自己的事,还是要靠自己解决。”
“夏美……”
“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千绘平安回来的。谢谢你们帮了我那么多忙。”
“等等!喂──”
电话挂断了。
克彦和仁科两人一时都哑口无言。
“──真叫人吃惊哪。”
仁科自言自语似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从头跟我说明一下呢?”
“好的。”
克彦点了点头。
于是话题就要追溯到本书开始的地方──克彦跟踩夏美之后,潜入了她家公寓的阳台,录下了她的歌声,接着,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她,突然闯进克彦和千绘搭上的计程车;后来又发生了永原滨子的事……。
仁科听呆了。
“你简直太乱来了。”
“对不起。”
“甭道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妹妹的安全,还有夏美会到哪里去。”
“夏美实在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克彦说道:“那时,听到她的歌声,我就吓了一跳。──回想起来,那就像是为一切揭开序幕的歌声……”
“可是……”
“啊?”
“唔,她一直说“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我很在意这句话。看来,似乎不只是为了父亲的事呢。”
“您的意思是?”
“就算父亲的事是秘密好了,这也算不上是她“个人”的问题哇。总觉得还有其他更严重的事……”
仁科想了想之后,才说“该不会是──”
“您想到了什么?”
仁科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蓦然抬起头来,说:“──你录下来的那首曲子还在不在?”
“嗯,在呀。”
克彦把随身听拿了过来。“不过,那好像是什么歌剧的咏叹调喔。”
“你大概不知道,我是歌剧迷哪。”
仁科一边戴上耳机一边说道。
“咦!”
克彦不禁吃了一惊,好像眼前出现了稀有动物似的。
“可以放了。──录得还真不错嘛。”
“您晓得这是什么曲子吗?”
仁科闭着眼出神地听着。
“──倒回去,我想再听一次。”仁科说。
克彦又放了一次。──仁科缓缓地点着头。
“果然是这样。”
“您知道了什么吗?”
仁科把耳机取下。
“这是包益多(译注:ArrigOBOitO,十九世纪义大利作曲及剧作家)的歌剧“梅菲斯特法雷(MefiStOfele)”里的咏叹调。”
“梅菲……?”
“你应该知道浮士德的故事吧?”
“嗯,就是那个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学者,对不对?”
“那个恶魔叫做梅菲斯特法瑞斯。“梅菲斯特法雷”就是由这个故事改编成的歌剧。”
“哦,那有什么意思吗?”
“也许吧……”
仁科皱起了眉头:“半年前,曾经有个谣言。──当然是跟夏美有关的。虽然大家都拚了命去挖新闻,但是一来没有确实的证据,二来松江社长又用了点手段,最后谣言被压了下去,没有被报导出来。”
“是什么事呢?”
“嗯……”
仁科顿了一会儿才说:“──传说,夏美流产了。”
“怎么可能!”
克彦反射地脱口而出。
“不过,在我们这批采访记者的圈子里,大家私下都认为可能是事实。”
“可是──那会是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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