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动可不要紧,堂上的众人都向堂口拥去,本来宽阔地大堂口,竟然拥挤了起来。冯三财率先走出了大堂,向码头方向眺望,只见一道浓浓的黑色烟柱,升腾到半空中,看来确实是着火了。
于是,他连忙吩咐手下前去打探情况,真要是火烧连营,自己十几年的苦心经营,恐怕就要毁于一旦啦!
众人忐忑不安地等候了一会,冯三财的手下才回来报告说:“大人,是停泊在港口的一只废弃的船只着火,并没有大碍!”
冯三财听了,心中这才大定,原来是虚惊一场啊!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招呼众人道:“没事,没事,咱们继续回到大堂办正事要紧!”
于是,众人这才一起转过身来,各就各位。真假两位包大人也都回归了各自的座位,重新正襟危坐起来。
冯三财也回到了铜炉前面,看了看桌案上的两颗金印,然后说道:“两位大人不要性急,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会真相必然大白于天下。还是从这位包大人开始吧,毕竟你是先到东莞来的。”
包正听了,朗声说道:“好!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难分明!那我就当仁不让啦!”说罢,站起身来,手持印盒,走到了铜炉前面,然后将里面的金印投入红红的炭火之中。旁边的小黑等人见了,不由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第十章 - 意外的胜利←
包正义无反顾地将金印投入到红炉之中,就连手下的众人都不忍目睹:那可是蜡做的呀,只怕转眼间就会化作一滩烛泪,现出原形。
然而,令人震惊的事情出现了,金印在铜炉之中竟然丝毫未损,而且,似乎更加耀眼起来。小黑等人见了这等奇事,都欣喜若狂。而冯三财一方的众人,面色都阴沉起来。冯三财的胖脸上更是汗珠滚滚,不知是在炉子前面烤的,还是内心紧张所致。
包正的金印,足足在炉中炼了半个时辰,还依然保持着原样。包正于是笑眯眯地说道:“各位,时间也差不多了吧,这毕竟是朝廷赐予的金印,要是真损伤了一些,谁也担待不起!”
冯三财无奈,只好吩咐大汉取了一个火钳,将金印夹出,放在地上。同时心中暗暗纳闷:“这厮难道是连夜假造了一枚金印不成?不能啊,他又没有那些应用之物,再说,负责守卫的家人报告说,他们早早就熄灯安寝了!”
包正接着又对坐在桌案后面发呆的假包正说道:“这位大人,下面该你的金印接受考验啦!”
假包正虽然震惊于包正的金印没有被炼化,但是出于对自己手上真印的信心,还是满脸不屑地站立起来,手捧着印盒,来到了炉前。只见他趾高气昂地将手伸到盒子里,取出了金印。可是随着金印的拿出,他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冯三财见他将手里的金印翻来覆去地来回查看,而且有两道冷汗顺着鬓角流淌了下来,心中不由一沉:“难道是有什么变故不成?”
原来,假包正将金印取在手中之后,只觉得入手轻飘飘的,恍若无物。他猛然意识到,这颗金印已经不再是昨天的那颗。已经被人调包了,所以这才大惊失色。
这时,包正在旁边开口道:“这位大人怎么临阵退缩了,难道是手里拿的是假货,见不得烈火不成?”
那些请来的乡绅也都鼓噪起来,七嘴八舌地催促道:“快验,快验!”冯三财也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也向假包正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快行动。
假包正被逼无奈,也只好将心一横,把手中地金印投入到炉火之中。只听铜炉中滋滋直响。然后升起了一阵青烟,一股浓郁的蜡味弥漫在空气当中,而那枚金印,已经消失不见。
冯三财见状,也不由大惊。脸上的汗珠也如同下雨一般,噼噼啪啪地掉落下来,他心中诧异道:“昨天自己亲自检验过。明明是一枚真印,如何现在变成了蜡制的假货?”忽然,他醒悟了过来:肯定是刚才码头着火之时,被包正这厮给调包了!
原来,昨晚包正苦苦思索了半宿,才想出了这个调虎离山,然后偷梁换柱之计。他叫一支梅和包忠假意去给阿紫买药,其实早就和一支梅约定好了。叫她去码头放火,然后叫包忠守候在县衙门口,发现码头有浓烟升起,就高呼“火起”。
那冯三财果然中计,听到了呼声之后。就忍不住到门口查看。此时,包正也假意起身。要向门口拥去。在他的带动下,假包正也果然离座。而包正却故意落在后面,趁着众人都转向门外之际,快速地将两枚金印调换过来,使那枚真印物归原主。这一招也是铤而走险,几方面的配合必须恰到好处,才能掩人耳目,幸好十分顺利,才使包正的妙计成功。不禁瞒过了冯三财等人,就连堂上自己地手下,也被骗了过去。
那冯三财心思缜密,稍一思量,就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心中不由懊悔起来:“都怪自己大意失荆州,才是本来无懈可击的计划功败垂成,失去了除掉包正的大好时机,如今也只好丢车保帅啦!”
于是,还未等包正再说话,就大喝道:“好你个大胆的贼子,竟然敢假冒朝廷命官,混淆视听,来人呐,将这个家伙拿下!”说罢,朝着手下地家人丢了一个眼色假包正见主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利芒,心中暗道不妙,以主人平时心狠手辣的作风,自己恐怕就要成为牺牲品啦!于是,他连忙挣扎着说道:“是你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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