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名衙役领命,来到了外面,将等候在那里的哑子带入了大堂。包正看了哑子一眼,只见他脸上依然残存着怒气,双手还在微微颤抖,想是平时被石心欺负苦了,今日能伸冤雪耻,心情十分激荡。他见到了石心,立刻就挣脱了身边的衙役,冲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俯下身子,挥起拳头,向石心的脸上砸去,一拳又击中了石心本来完好的那个眼眶,估计一会就会眼眶子发青,和那只对称了。
差役见了,连忙上前将石全拉住。包正看罢,将惊堂木一拍:“你这哑子,好没道理,竟然平白无故,殴打良民,究竟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快快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哑子石全一听,不由心中纳闷:“老爷,这可是你叫我见到哥哥一面,就打他一次。我是按照你说的,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见到他两次,打了两回。对了,还有就是刚才第三次见面,刚打了一拳。就被拦住了。”
一旁的石心捂着眼眶,心中也是哭笑不得:“这位大人好糊涂!明明知道他是一个哑子,还叫他如何招来?哑子要能开口说话,那可就是奇闻啦!”
包正见哑子不作声,于是对身旁的冯主薄说道:“你来说说,无故伤人,应该如何治罪!”
冯主薄假意思考了一下。然后对包正说道:“大人,那要看行凶者和被打者是什么关系。如果是素不相干之人,按律应该鞭挞二十,负责给受害人医治。”
包正听了,口中说道:“如何这么轻。怎能出本官胸中的恶气!”石心心里也琢磨道:“这个弟弟平时没事,还自己抽几鞭子呢,这鞭挞二十对他来说,岂不是如家常便饭一般;还有他现在穷得靠乞讨为生,如何赔偿我的医药费用?”
正在思量之际。却听知县又对那位老主薄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情况?”
冯主薄手捻着须髯,慢吞吞地说道:“另外就是同族亲戚之间的争斗。大多是为了争夺财产,其中谋财害命者,也大有人在。按律应该充军发配,永远不许返回原籍!”
那个石心听了,竟然实心地信以为真,于是口中连忙说道:“启禀大人,刚才小人忘了告诉大人,其实这个哑子乃是小人的弟弟!”
包正听了。面色一沉:“他虽然是哑子,不能说话,但此事也能有乡邻作证,你切不可胡乱认亲,蒙蔽本官!”
石心听了。连连叩头道:“大人,他确实是小人地弟弟。名叫石全,和小人乃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他定是想要谋害与我,然后霸占我的家产,用心何其歹毒!大人可以叫来我们的邻居,一问便知!”
包正听了,心中恼怒不已:“你不顾手足之情,将身有残疾的弟弟弃之门外,你的用心才是何其歹毒!等一会咱们再一起算账。”于是暂时先忍隐下来,吩咐左右道:“速去将石心的邻居传来,如果证实了这个哑子确实是他地弟弟,再严惩不贷!”
石心连忙向包正说道:“大人,小人从村中赶来的时候,有几个邻居随着一起来瞧热闹,如今就在衙门的外面,可否将他们传唤进来?”
包正一听,也不由心中高兴:“如此最好,倒省得来回奔波,那就快将这些乡民带上大堂。”
衙役领命,又从堂口引进了几人。包正一看,昨日来为哑子求情的老者也赫然在内,显然是怕石全吃亏,所以才不顾自己年迈,随着一起来了。
包正于是问道:“几位乡亲,如今石心说这个哑子是他的兄弟,找你们作证,你们一定要实话实说。”
几人答应了一声,然后一起推举那位老者。老人也不推辞,用手一指石心说:“大人,哑子不是他地兄弟!”
包正听了,不由一愣:“这可和昨天说得不一样啊!”却听老者继续说道:“他们虽然是同父同母所生,可是哪里有他这样的兄长?竟然将身患残疾的弟弟赶出了家门,沿街乞讨度日。这样的人,不念手足之情,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禽兽,还如何能做哑子地哥哥!”
包正听了,心中连呼“痛快!”,老者竟然如此深明大义,尤为难得的是敢于仗义直言,确实可敬。于是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么说来,从血缘上来看,哑子确实是石心的亲弟弟啦?”
老者向旁边地石心唾了一口,然后不情愿地点点头。包正又转向其他几人,同样询问了一遍。那几个人也都点首。
包正于是转向石心道:“如此说来,这个石全确实是你的胞弟啦!”
石心虽然面上有些不好看,但是为了彻底解除哑子这个心腹大患,于是就连连点头称是。包正听了,忽然哈哈放声大笑,然后将手中的惊堂木重重拍落在桌案上,口中怒喝道:“大胆石心,这个哑子既然是你的同胞兄弟,你如何将他赶出家门,私吞家产?来人啊!将这个无情无义、不知孝悌廉耻之徒拉下去,重大五十大棍!”
两旁的差役也不齿于石心的无耻行径,手早就痒了。如今听到大人发话,哪里还会客气。立刻就上来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将石心拖了出去,然后两人按脑袋和上肢,两人按住大腿,一人抡起了水火棍,剩下一人在旁边过数,就一五一十地打了起来。
由于众差役格外卖力,所以这石心也就叫得格外卖力。只觉得重于千斤的大棍,一下一下地亲密地接触在自己地屁股和大腿上,啪啪山响。初时还觉得钻心一般地疼痛,后来干脆疼得昏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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