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景龙就要下楼。新娘子比较心细,连忙将他唤到了屋中,重新穿戴整齐,这才去了。
周景龙打着灯笼,气冲冲地来到了偏房。一看之下,孙生踪影不见,只有自己的小童睡在那里。于是叫起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童子,然后问道:“孙生哪里去了?”
小童子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回答道:“孙浩然公子走了,我睡得正香,就见孙公子将我唤醒,说是要回家。然后我就去开门将他送了出去。呵呵,这个孙公子可真是有趣,半夜三更地,就穿了一身短衣短裤,抖抖嗖嗖的,也不怕着凉。”
周景龙一听,半晌无言,最后长叹道:“罢了,罢了,今后这个朋友是不必做了!”然后,回到了洞房,将此事告诉了妻子。新娘子也相信此事是孙生所为,不过,考虑到双方的身份,也不愿意声张此事,只好先这样放下了。
被此事一搅,二人再无睡意,拥着被子,在床上闲话,就这样度过了新婚之夜。到了第三天头上,新娘子要回娘家,周景龙要去参拜岳丈。于是准备了礼物,就来到了岳丈家里。
周景龙陪着丈人在前厅喝茶,梁老者以前也做过县里主管公学地官吏,对周景龙不参加科举应试很是不满。于是就在前厅规劝女婿。可是周景龙也非常倔强,读书人的痴性一发,任你天王老子也是不好使。气得梁老者也拿它没办法。
再说新娘子回到了内宅,和母亲说些体己话。母亲自然就问起了她们夫妻之间,鱼水是否调协。新娘子含羞地说了一说,母亲见女儿初为人妇,还有些腼腆,于是传授了一些心得,然后就闲谈了起来。
在闲谈之中,新娘子无意间就说起了新婚之夜的那场变故,她母亲听了,也是后怕不已,连道幸亏女儿精明,不然事情可就难以收拾了,于是母女二人相庆不已。
吃罢了午饭,新娘子的母亲看到女儿、女婿都下去休息,于是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梁老者。梁老者一听,不由勃然大怒,立刻唤来了女婿,厉声喝道:“这个孙生如此无礼,我岂能容他!你赶快写一份状纸,我们将他告上县衙,重重办他!”
周景龙考虑到毕竟是同窗好友,为了彼此的友情,于是死活不肯。梁老者盛怒之下,不由说道:“你软弱可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我是不放心再将女儿放到你家啦,一会你就自行离去,女儿就留在娘家好了!”周景龙一见岳丈如此无情,被逼无奈,这才随着来到了县衙,向包正告状。
包正听他们讲述完了,心中也是十分诧异:此事很是蹊跷,莫非真是孙生酒后无德,品行不端?
于是吩咐衙役道:“速速将孙浩然带到大堂问话!”几名捕快应了一声,径直来到了学堂,孙生正在这里读书,就直接被“请”到了大堂。
孙生来到了大堂,献给包正见礼,然后见到周景龙也在场,于是就取笑道:“周兄,你新婚燕尔,不在家中陪伴娇妻,跑到公堂上来作甚?”
梁老者怒喝道:“好个无耻之徒,亏你是如何读圣贤书的!竟然险些玷污了我的女儿,强暴不成后,又抢劫财物,简直是个连强盗都不如地禽兽!”
孙生听了不由愕然:“此话从何说起?”
包正于是将事情向他讲述了一遍,然后问道:“孙浩然,这些事情,可是你做的?”
孙生口中连叫冤枉,于是讲述了当日的经过:那日和小黑拼酒,最后喝得酩酊大醉。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周府的偏房之中。他口中焦渴,头疼不已,于是就挣扎了起来,想去找些水喝。
不料想刚一起身,只觉得酒气翻滚,大有决口之势。孙生怕吐到床铺之上,慌忙之中,就撩起了衣襟,全吐在了上面。
这一吐就犹如江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最后将腹中地存货都清理干净,这才作罢。孙生吐完之后,人也清醒了不少,不由暗道“惭愧!”,于是连忙脱下了衣裤,包在了一起。自觉无颜再留下,于是就唤醒了童子给自己开门,只穿着一身短衣,溜回了家里。幸好是夜深人静,也没有碰到熟人。到了家中,妻子一见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定是在周景龙地喜宴上喝醉了,于是一边数落,一边给他清洗,一直忙到了后半夜,这才安寝。
孙生将事情的经过讲完了,然后对包正说道:“大人,我好歹也读过几年圣贤书,如何能做出这等下贱之事,请大人一定要查明真相!”
周景龙听了,连忙说道:“大人,此事既然不是孙生所为,那我也就不必告了。”
梁老者怒道:“事情没有水落石出,怎么能听他的一面之词!”
孙生也说道:“周兄,此事一定要弄清楚,不仅要为周兄雪恨,也要讨还我的清白!”
→第三十五章 - 证物的作用←
包正一见在大堂上也辨别不清,于是说道:“此事其中定有隐情,本官要到现场勘探一番,再做定夺。”然后,点了几个心腹,一同赶往周景龙家里。
小黑、一支梅对周景龙和孙生的印象都不错。尤其是小黑,那日和孙生喝得十分畅快,现在见他竟然成了强奸嫌疑犯,自然都要随着前行。包正也有意栽培赵鼎,所以叫他也去了。
几个人在周景龙的引领下,二次来到了周宅。包正先要到孙生睡过的偏房查看。于是小童子引路,众人先进了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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