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听了,沉思了片刻,然后突然喝道:“你回到房中,为何还手持柴刀,莫非知道屋中有人,前去捉奸不成?”
那谢安又叩头道:“大人,小人乡下有几亩薄田,租与他人耕种。小人正是要下乡收租,所以就取了一把柴刀防身。因为事出匆忙,小人急着回房取地契,所以柴刀一直就在手中。”
那老者听了,连忙将”
包正听了,微微点头,脸色这才稍稍平和了一些。然后叫差役呈上了柴刀,只见此刀背厚刃薄,十分锋利,入手也很是沉重,难怪能砍下人头。于是又对谢安说道:“本官也不能听你们父子的一面之词,还要派人前去验尸,你也只好暂时收押牢中,等候宣判。”
然后,又下令道:“先将谢安收入监中!”这时,堂口的百姓纷纷吵嚷了起来:“奸夫淫妇,就是该杀,大人,就饶了谢安吧!”声浪很是惊人。
包正大喝一声道:“杀人凶手,岂能说放就放,下面再要喧哗,就乱棍打出!”那些百姓听了,这才缄口。
于是下面走上两名差役,将谢安押了下去。包正又对赵鼎和一支梅道:“你们带领几名差役,随着谢老者前去验尸,一定要细心查看。”
随着赵鼎的日渐成熟,包正也放心将一些大案交给他去处理啦。那二人领命,赵鼎取了两块油布,将两颗人头分别包裹起来,准备带回案发现场核对。一支梅则点了几名能干的差役,叫谢老者在前面引路,一起赶往案发现场。围在门口的百姓见了,也一哄而散。这样地捉奸案,一般都是不了了之,象征性地处罚一下凶手,或者罚些银两了事。只有一些好事者,又跟在后面去看热闹了。
等到大堂上冷清下来之后,包正正要退堂,却忽然盯着刚才放置两颗人头的地面,陷入了沉思。
再说一支梅和赵鼎,随着老者来到了家中。这是一户中等人家,前后两进的院子,老者住前屋,谢安和妻子住在后院。
当一支梅和赵鼎进入后院之后,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靠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满眼惊恐地望着他们。
谢老者连忙走上前去,抱起了小孩,口中说道:“小囡乖,看爷爷忙得,把你都忘了,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呢!”
一支梅看着小女孩可怜巴巴地搂着老者地脖子,心中也莫名地一痛:多么像自己小的时候啊。
赵鼎一见一支梅脸上的神情,于是咳嗽了一声,提醒她不要被感情左右,包正的教导他还是牢记在心的。
一支梅赶紧收敛心神,和赵鼎一起走进了屋里。但很快,一支梅就被赵鼎赶了出来,毕竟她是一个女子,这种通奸地场面,还是不方便看的。于是,一支梅就抱过了老者肩头的小女孩,到院子里等候。
赵鼎唤过了两名差役,随着自己一起进屋验尸。一进房门,就可以清晰地嗅到一股血腥气,一道斑斑驳驳地血线从床边一直延伸到门口。在床上,横着两具赤裸的无头尸体,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赵鼎走到了床前,细心检验了起来。死者是一男一女,身子全裸,惨白的皮肤上面溅满了紫红的鲜血,床单上枕头上也都是血迹斑斑,旁边散落着一些死者的衣物。那个男子的下体一片血肉模糊,上面有累累的刀痕。显然是那谢安在气愤之下,乱刀所剁。赵鼎又检查了那个女子的下体,也是如此。当时谢安地气愤之情,可见一斑。
赵鼎不由皱起了眉头:关键部位都被破坏了,如何来断定二人是否交合?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一男一女,白日卧于床上,那肯定是有奸情了。于是也就释然。
于是,赵鼎戴上了手套,叫两名差役将两颗人头取来,逐一安放在死者的脖颈之上。可以看出,确实和脖颈相吻合。
赵鼎检验完毕,填写了验状,然后对谢老者说道:“这个女子的尸体可以安葬了,只是不知道这个男子是何人?好找来他的家属,领回去安葬。”
谢老者听了,脸上露出了一片痛惜之色,然后对赵鼎说道:“实不相瞒,此人乃是老朽的侄儿啊!”
赵鼎听了,也不由一愣,对老者说道:“那就请老丈详细说明一下。”
老者于是说道:“我这个侄儿十岁地时候,就父母双亡,基本上就是老朽将他抚养长大。所以就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家里一般,自由出入。谁料他竟然和那个淫妇勾搭成奸,做出这等无耻之事,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赵鼎听了,对老者说道:“既然如此,就请老者也将侄儿入殓安葬吧。”然后,转身出屋,准备招呼一支梅返回县衙交差。
就在这时,忽然看到包正率领着几名衙役,押着谢安,急匆匆地赶来。赵鼎见了,连忙上前见礼:“大人怎么又来了?”
包正淡淡一笑:“如此重案,不来走走,放心不下。再说,将谢家一老一小留在家中,如何安顿后事?叫本官实在挂怀啊!”
谢老者听了,连忙连连作揖:“老爷爱民如子,公事繁忙之下,竟然还惦记着小老儿,实在是担当不起。都是小儿一时兴起,给大人添麻烦啦!”
包正摆手道:“老人家不必多礼,这都是本官份内之事。”然后又对赵鼎说道:“现场都检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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