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听了,不由瞪起了眼睛:“难道还真有人赶来抢钱不成。洒家倒要试试!”
伙计嗤了一声:“信不信由你,就在昨天,一个家伙在赌场赢了五百两银子,当晚就被人在大街上杀死啦!肠子流出了多长!”
包正听了,不由皱起了眉头:“果然是罪恶之源。看来回到东莞之后,是不是要考虑发布禁赌令啦!”于是又向伙计问道:“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吗?”伙计说道:“几位客官,可不是我危言耸听。吓唬几位。在我们这里,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三天两头就有这样的案子,几位还是小心一些吧!”
包正听了,于是问道:“本地出了这么些命案,怎么不报官?官府难道不来管吗?同时心中也暗暗纳闷:在东莞也没有听到有这方面免得案子啊?
那伙计又嘿嘿一笑道:“我们这里虽然属于东莞地地界,却不归县里管!”
包正不由奇道:“这是为何?”
伙计说道:“我们这里的事情,都是金大爷说了算。死了个人。只要跟他打个招呼,随便就埋了了事!”
包正又问道:“这位金大爷又是何许人也?”
那伙计不耐烦起来:“你们存不存银子,要是不存,我还要招呼别的客人呢!”
包正想了想道:“那还是把我们的银子也存到柜上吧!”于是过了一下数目,然后叫包正在收据上写下了字据。双方各持一份,就算完事。
包正三人走出店门的时候。隐约听到伙计的叨咕声:“真是犯贱,竟然要背着银子到处跑,真不知道长了几个脑袋!”
小黑要冲回去和他理论,却被包正笑着拉住了。三个人来到了街上,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但是镇子里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人声喧闹,看来,精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也对,黑夜对于那些见不得光地人和事来说,不就是最好的掩护吗!
三个人没有去那些高门大院,既然要体验最下层赌徒的生活,那就一定要到镇子最下层的赌场去。而这样的赌场,一般都集中在各家各户。家里男地跟着赌钱,女的则负责照顾场子,端水做饭。有赌客饿了,又舍不得离开赌桌,就在桌上拍出一些银钱,自然就有热乎乎的饭菜端到了面前。
而到了吃饭的时候,家中的主妇便在外间屋净了手,然后点着了香炉,把自己地手在里面熏得香喷喷的,然后就到赌桌前替换下自己的丈夫,接着赌了起来,颇有巾帼不让须眉地意思。而且据说手气特别好,常常有赢了锅满碗平的。所以,有时候家里的男人实在是输急了,便往往换上自己的浑家,将手熏得香香的,上去翻本。
至于有的赌客实在困倦了,则另有休息的房间,设有软乎乎的大床供人享用。如果有些客人还对家里地女主人有额外的要求,在晚上一般也都是能得到同意的。但是白花花的银子,肯定是少不了的。镇中居民大多如此,民风使然,所以大抵也都不以为意。
包正三人就是要找一处这样地赌场,可是看着门口明晃晃的灯笼,就是不好直接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其实,这里地赌场,门户绝对开放,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来赌钱的,就一律欢迎。正在这时,从一个阴暗的角落中闪出了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包正三人的面前。由于他出现地十分突兀,顿时被小黑误会成了刚才的那个伙计所说的杀人抢钱之流,于是伸出了两只大手,一把就扣住了对方地脖子,然后就用力向一起合拢。
包正一看此人,长得瘦小枯干,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被小黑掐得直翻白眼,怎么看也不像是强盗,倒似一个地痞。于是赶紧吩咐小黑停手。
小黑恋恋不舍地将大手从那人的脖子上抽了回来,瞪着大眼睛瞧着他。那人弯下腰咳嗽了半天,这才说道:“大爷。您怎么一见面就掐我呀?好家伙,脖子都快断了,您这手劲可是够大的!”
包正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出来作甚?”
那人满脸谄笑地说道:“我看几位大爷闲着无事,已经在这里转了好几圈。就想帮几位找个地方玩玩。没想到这位大爷不由分说,上来就掐住我的脖子,我可不是强盗!”
包正点头道:“我也相信你不是强盗。要是你这样的强盗,恐怕先被别人洗劫啦。既然你有这份心意,就劳烦你给我们找个地方吧!”
那人扭了扭脖子,然后骨碌骨碌地转了转小眼珠,对包正说道:“大爷,这些地方,不是你们这些有钱人来地地方,那边有不少大赌坊。才符合几位的身份。”
小黑吼道:“我们就愿意在这地方玩,你嗦什么!”
那人不由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在作声。老老实实地在前面引路,一边走,一边和包正套起了近乎:“大爷。一看您就是有钱的主,在哪里发财啊?”
包正微微一笑。算是回答。那人脸上摆出了一副可怜相,然后对包正说道:“大爷,小的昨天手气不好,输了个精光,能不能借借大爷您的财运,叫小地今天去翻本!”
包正也早就料到了这厮不会白白跑道,于是从兜里摸出了一两多银子,递了过去。那人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连忙一把夺过,塞到了自己的兜里。心里同时欢喜道:“今天一定是福星高照,刚出门就碰到了一个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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