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又将其它各舱都看了一遍,全是如此规模。于是对王怀忠说道:“王大人。这批货物,要运往何处?”
王怀忠道:“准备取道扬州,然后再运往内陆。这批货物,就是扬州大盐商冯君山订购地。”
包正点点头道:“这批货可有运货的凭据?”
王怀忠呵呵一笑:“包大人说笑了,如果没有凭据,我们哪里敢私自运送,那不就成了贩卖私盐了吗,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大人您看,票据在此,上面一笔一笔都是清清楚楚。。。”
包正接过来一看,确实是朝廷印制的统一票据,又重点看了一下数量,只见上面写着一万斗。包正于是说道:“再到别的船上走走,既然来了一趟,一定要好好观赏一番。”
王怀忠无奈,只好又带着包正,来到了另一艘船上。这时,刘二仔布置完毕,来到了包正的身边。包正于是就对他说道:“王大人此次要运一万斗海盐,数量众多,你要在海上保护好王大人的船只,免得发生意外!”
刘二仔听了,连连点头答应。心中思量了一阵,然后伏在包正地耳边道:“大人,这一万斗哪里用得了十多艘大船?我看海面上的那些船只,吃水甚深,这一趟,少说也能运十多万斗!”
包正微笑着点点头,心中更加踏实了:这刘二仔常年在海上打滚,自然十分熟悉船只,他的眼光,还是不会错的。
于是,众人又来到了另外一只船上。包正先观察了一下船舱,和第一只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在船上,却发现了许多粗大的青竹。
包正见了,不由眼前一亮,心中暗道:“在晒场地时候,我就觉得这些青竹可疑,如果只是为了制作竹盐,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于是,包正就指着那些竹筒,对王怀忠说道:“王大人,船上准备了这些竹筒,却是何用?”
王怀忠脸上不由现出了一片慌乱之色,沉吟了一下,这才对包正说道:“有人托我给运送一批毛竹过去,正好顺路,所以就同船而行。”
包正向身旁的小黑使了一个眼色,小黑也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冲到了竹筒的前面,然后挥起手中的朴刀,将一支毛竹劈开。
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里面流出了亮晶晶的海盐,撒在了船上。包正指着洒落地海盐,惊异地说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竹筒里也能产盐,王大人,以后就不用再费力从海里晒盐了!”
王怀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包正见状,冷笑道:“莫非王大人暗度陈仓,也来走私海盐不成!”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声:“哈哈哈,包大人过虑啦,我们兄弟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做这样的营生啊!”
包正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精瘦的老者,从甲板上走了过来。只见他五十上下地年岁,精神抖擞,二目炯炯,脸上挂着笑意,健步向这边走来。那王怀忠见了。连忙低声招呼道:“大哥,您来了!”然后,悄悄抹去了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老者径直走到了包正面前,拱手道:“这位就是包大人吧,老朽王怀仁。久仰大人的名望,只是一直无缘拜会,不想今日在此幸会。此地不是讲话所在,请大人移步岸上,我们找一家酒楼,再慢慢叙谈,不知包大人肯赏光否?”
包正一见他老于世故,而且话中还露出了亲近之意,看来是准备在酒宴上向自己行贿。包正心中不由暗笑:“我为了你们兄弟,可是一经投资了一万两白银。花了这么大的本钱,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于是,包正摆手道:“来日方长,咱们亲近,也不急在一时。眼下还是先办正事要紧,在下是本地的父母官,当然要尽职尽责。王老先生,你来解释一下,这竹筒里的盐到底是何用意?”
王怀仁笑眯眯地注视着包正,口中说道:“这只是些许小事,大人何必在意呢!我们往来运盐,当船舱里装不下的时候,就盛在竹筒之中,放在甲板上,这样就不怕雨淋。这也算是我们自己总结出来的一个经验罢了。想不到包大人慧眼如炬,一下就发现了其中地奥秘,实在让老朽钦佩!”
包正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那此番运送的数量,岂不要远远地超出,那超出的一部分海盐,又该怎么算呢?”
王怀仁依旧是那副沉稳的模样,对包正说道:“这么说,大人是怀疑我们贩卖私盐啦?”
包正正色道:“在下只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随便诬陷他人!我看有必要将这些货物重新过数,既可表明你们兄弟地清白,本官也尽到了职责!”
王怀忠见哥哥到来,也有了主心骨,他冷笑了一声,对包正说道:“包大人,我们做生意的时间就是金钱,要是不能在约定地时间内,将货物送到,可是要赔偿人家损失的。这个,包大人能承担得起吗?”
包正义正词严地答道:“本官自然能够承担!”
王怀仁摇头道:“大人,此事不是儿戏,您是一位清官,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来赔偿?我看大家各退一步,还是算了吧!”
包正朗声说道:“事情没有查清,岂能半途而废!本官虽然没有那么多的银两,却有头上的官帽。不知,能否抵得上你们要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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