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心中暗道:“这件事对玉屏的打击确实是很大啊,不过也好,让她能正确地认清现实。希望通过这件事,能使她坚强成熟起来。”
这时,张俊上前奏请道:“公主殿下,良辰吉时已到,请殿下启程吧!”
玉屏轻轻点点头,然后淡淡地问道:“我地父皇不来送送我吗?”
张俊脸上赔笑道:“圣上偶然小恙,大概是不能来为公主饯行啦。”
玉屏公主凄凉地一笑道:“父皇如此疼爱于我,如今却连最后一面都未能相见!”说罢,不禁神色黯然。旁边的众人一见,心中也莫名地一痛,充满了怜爱。于是都不由感叹起玉屏公主超人地魅力来。
包正在旁边听了,就知道赵构是无颜见自己的女儿,所以继续装病。心中也不由慨叹道:“在他们这些权贵的眼中,一切都是可供交换的商品,包括自己的亲人在内,这着实叫人心寒啊。玉屏如今想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吧!”
猛然间,包正忽然想到了秦娥儿,她是不是也被秦桧当成了一个砝码,来完成和自己的交易呢?如果真是这样,这个老贼可就是做赔本生意啦!
正在沉思之际,忽然有人尖着嗓子嚷道:“宁王千岁驾到!”随后,只见宁王潇潇洒洒地走了过来。他径直来到了玉屏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道:“玉屏远嫁异国,叔叔怎么也要最后送你一程啊!”
玉屏公主听了,压抑已久的悲愤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扑在了宁王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宁王轻抚着她的秀发,口中安慰道:“屏儿莫悲,想当初汉之昭君出塞、唐之文成入藏,都至今为人们所称道。屏儿也要成为这样流芳千古的人物,又何悲之有?”
包正见了玉屏梨花带雨的模样,也不禁心痛,于是对宁王说道:“王爷放心,在下一定会照顾好公主的!”
宁王望着包正,点头微笑道:“我当然是最相信你啦!”包正见他的话中似乎另含深意,也不由一凛,于是彼此心照不宣地一笑。
包正心头也不禁暗呼厉害:“这个宁王,表面上浮华,实际上却心机深不可测,看来是真如岳云所言啊!”
宁王安慰了玉屏一番之后,然后吩咐道:“置酒来,我与诸君饯别!”
下面的小太监连忙取来了酒具,宁王先满上了两杯,然后对玉屏说道:“屏儿,经此一去,就难以再见故土,这两杯就由你拜祭我大宋的天地吧!”
玉屏于是接过酒杯,一杯洒向了青天,然后一杯倾之于地,口中祝道:“悠悠苍天,莽莽大地。今当远离,我心实悲!”
宁王又到了两杯,与玉屏对饮,然后说道:“屏儿,此去山高路远,前途未卜,一切要以身体为重,事事多请教于包公子,我也就放心啦!”
然后,又给包正倒了一杯,口中说道:“包公子责任重大,我将玉屏就托付给你啦!”包正听了,也只是会心地一笑,然后一饮而尽。那张俊也凑到了前面,却见宁王并无给他敬酒之意,于是也只好尴尬地悄悄后退。
宁王哈哈大笑道:“今日离别,怎可有酒无乐。屏儿,待我为你吹奏一曲,你这就启程吧!”说罢,旁边的家人递上了一柄玉箫,宁王接箫在手,就吹奏哦扑了起来。
只闻箫声呜咽,似乎有无尽的哀愁。玉屏箫声入耳,不觉已是潸然泪下,于是在宫女的簇拥下,上了一乘小轿,缓缓离开皇宫。
就在这时,忽然后面有人伴着箫声,吟唱起了李白的一首别词。只听歌中唱道:“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歌声和箫声渐渐交织在一起,闻者无不伤情。包正听到了这个歌声,就知道是林升所唱,也不觉沉醉其中。在这片悲凉之中,包正的心头却涌起了万丈豪情,他一定要用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这个时代!
→第二十八章 - 踏上出使路←
小轿出了宫门,箫声早就微不可闻,却又仿佛在耳边回荡。在宫门外,早就准备好了车帐,阿紫、秦娥儿等人也在这里等候。阿紫见了玉屏,立刻就跑了上来,毫无规矩地拉起了她的手,亲近起来。
张俊看到了这种情形,忍不住就上前训斥道:“在公主面前,不可放肆!”
玉屏看来张俊一眼,脸上也现出了一丝不悦:“张大人,你只要尽到自己的职责就好,不必多管我们的闲事!”
张俊听了,也只好唯唯诺诺,退到了一旁。阿紫向他扮了一个鬼脸,然后招呼道:“秦姐姐,一起过来上车,陪着公主姐姐说说话!”
秦娥儿也笑着走了过来,她和玉屏本来就是最为要好的伙伴,要说起交情来,比阿紫可要早了很多。但阿紫天生有一种联系人的性子,所以很快就能和人打成一片。
张俊见此情景,心中十分不忿,但也无可奈何,这里面不但有秦相的女儿,还有公主的命令,他也就只得溜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啦。
玉屏公主上了精心装饰的马车,阿紫和秦娥儿也随着钻了进去,开始在里面唧唧喳喳地交谈了起来。如此一来,反倒将玉屏先前的离愁冲淡。
包正等人都骑在了马上,跟在车子的后面。再往后,是装运陪嫁用品的车队,最后是几百名神武军的士兵,清一色都是骑兵,负责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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