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三人互相望了几眼,一支梅是女子,自然没有来过这种风月之地。小黑未等进门,脸上先发起烧来。最后,包正无奈,只好学着当初看古装电视剧里面逛窑子的情景,把手中的折扇一摆,拿出读书人的派头,迈步往里就闯。
那两个龟奴听到了动静,连忙相迎。一看前面走的是一位年轻的士子,立刻就满脸堆笑。原来,古代的读书人是妓院中最受欢迎的一类人,特别是有钱的读书人,就更受欢迎。正所谓是“姐儿爱俏,鸨儿爱钞”,有钱的读书人能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也难怪能成为妓院中的宠儿啦。
在龟奴的引领下,包正三人终于都第一次迈进了妓院的大门。迎面一个花枝招展的鸨儿立刻迎了上来,上眼一打量三人,也就瞧出了大概:那黑大汉目不斜视,面容僵硬;后面那个秀气的公子哥低着头,脸上还现出红晕。这两位,一看就是第一次涉足风月的“初哥”。
而前面的这位,年纪虽然比后面二人轻些,但神态自如,顾盼自若,有些看不出深浅。于是就满面春风地对包正说:“三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翠红楼吧。”一边说着,一边向包正的身上凑合。
包正用折扇将老鸨挡在身前,哈哈笑道:“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我们三人初到临安,听说翠红楼乃是临安名楼,特来寻访。”
老鸨听了,心中暗道:“原来是风月场中的老手,看不出他小小年纪,竟然久历花丛。不过,这样年少多金的嫖客,可是我们妓院最受欢迎的人啊!”于是,赶紧吩咐龟奴赶快“点茶”。(点茶也是古代妓院入门之后必走的过场,其实也就是变相的一种消费。)
龟奴很快就上来一壶茶,三个精致的花瓷盖碗,另外还有四碟点心,不过只是摆设而已,没有人会真正吃它的。
小黑见了,肚子还真有些饿了,于是就端起一碟,大嚼起来。吃了两块后,对龟奴说道:“可有什么酒菜,尽管与洒家上来。”
老鸨用手里的团花手绢掩口一笑,心中暗想:“还真当我们这里是饭馆了!”
包正见小黑露怯,于是连忙对老鸨说:“听说翠红楼有一位胡姬,才色双绝,能否让我们一睹芳容。”
老鸨心中暗笑:“人都说‘远来的和尚会念经’,想不到这远来的妓女也受欢迎!”但表面上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这——”
包正一见,知道她这是在张口要钱了,如果不见银子,恐怕她是就没有下文了。于是取出一个十两的银锭,放在了桌上。
那鸨儿见了,立刻笑得脸上直掉渣,口中说道:“官人您何必这么客气呢!”手上却用袖子把银锭笼住,收了过去。然后才开口道:“官人,您几位来得不巧,那位胡姬前天就离开了。不过,我们翠红楼的姑娘个个多才多艺,诗词歌赋、吹拉弹唱、轻歌曼舞,各有所长,保证公子乘兴而来,高兴而去。”
包正听了,不由锁起了眉头:此事更加可疑,偏偏司库杨祖德被抓之后,这个胡女就走了,不会这么巧吧。于是又对鸨儿说:“那位姑娘哪里去了?”
鸨儿也微微失望地说道:“她呀,被一伙胡人给赎身了,可惜走了一棵摇钱树。”
包正听了,顿时心中一凉:“看来是早有预谋,这趟看来是又要白跑了,刚才的十两银子,估计也是白花了。”
思量了一会,总觉得有些不甘心,于是又对老鸨儿说道:“唉!想不到如此无缘,竟然擦身而过,转眼人去楼空,叫人好不惆怅!可否让我到她的房间一观,睹物思人,以遣悲怀。”
老鸨心中好笑:世上竟然有如此痴情之人,但看在十两银子的份上,就让他瞧瞧吧。于是吩咐龟奴领着包正去了。
包正吩咐一支梅和小黑在楼下等候,然后就随着上楼了。龟奴领着包正,来到了胡姬居住的房前,然后就转身离去了。包正推开雕花木门,扑面传来一阵异香,包正抽动了几下鼻翼,仔细辨别了一下,竟然区分不出是哪种物质散发出得,总之,觉得自己曾经接触过。
于是,包正就在屋中仔细观察起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于是只好怅然地下楼。到了大厅之中,却忽然看到一支梅和小黑已经被几个妓女团团围住。二人打又不能打,骂又不好骂,只好躲躲闪闪,十分狼狈。
而那几个妓女见二人畏缩,自然就更放大了胆子,竟然动手动脚,放肆起来。小黑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快统统闪开,不然洒家可要发火啦!”
这一嗓子,真有点惊天动地,吓得众女花容失色,险些跌倒在地。包正见状,连忙跑下楼去,拉起小黑,道了一声“叨扰”,然后,就狼狈地逃出了妓院。
身后,传来老鸨子得意地尖笑:“这三个雏儿,白白送了老娘------”
三人转了大半日,最后一无所获,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韩世忠的将军府。此时,阿紫已经陪着梁红玉逛街归来,看到了三人,就献宝似的摆弄起手上的一个玉镯。只是三人都身心俱疲,没有心思夸奖她了。
阿紫一见这三人不识相,于是就拉过了一支梅地手说:“姐姐,干娘也给你买了一只呢。你们今天查案,查得怎么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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