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无法,只好点头答应。不过一支梅和小黑因为昨日装成流氓打架,已经被人家所识,只好在巷口等候。而阿紫则兴冲冲地跟在后面,来到了杨祖德家的门前。
包正来到门前,轻声扣打门环,不一会,大门打开了一个小缝,昨天的小丫环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见了包正,先是一愣,复又面露喜色,惊叫道:“先生,原来是您来了,快请进!”
包正在来的时候,已经乔装成昨天那个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他微微点头,然后带着阿紫就进了大门。
小丫环见了阿紫,不由惊讶起来:“这位是——”
包正道:“她——她是我随身的女童,随我一起学道,也有些本事,所以就将她带来。”
那小丫环听了,又欢喜起来,亲亲热热地拉起了阿紫的小手。阿紫却是满肚子的不高兴:“怎么一转眼,我就成了包子的女童了!”不过,也只好先忍着了。
包正来到了正房的门前,刚要迈步往里走,忽然屋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撕心裂肺,凄惨无比。跟在包正身后的阿紫吓得激灵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地捂起了耳朵。
包正却面不改色,径直走到了屋中,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正张牙舞爪地挣扎着,旁边有两个壮汉,正在用力将他按住,两人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而昨天生病的妇人,则稍稍好了一些,正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轻轻地啜泣。
小丫环走到了妇人面前道:“夫人,昨日的先生来了。”
那妇人一听,立刻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脸上也有了一些光彩,仿佛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包正朝她微微点点头,然后快步来到了杨祖德的身前,仔细打量起他来。只见对方眼神凝而不散,并非如疯者那般迷离,看来,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再往脸上看,脸色稍稍有些蜡黄,两腮塌陷,口角渗出了一丝血迹,大概是在挣扎的时候,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所致。
包正不由沉思起来:“看他的神态,根本就不是什么失心疯,可是又为何如此痛苦呢?”一时间,百思而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忽听杨祖德口中呜呜叫道:“烟,快给我烟!”
包正听了,猛然一震,急忙问那妇人道:“夫人,杨大人平时可曾抽烟?”
杨夫人流泪道:“拙夫以前从来也不抽烟,家中也没有烟袋等物。早上回来,他就如此呼叫,我就派丫环买来烟具,谁知他见了,就扔到了一边,怕是真疯了吧!”
包正不由掏出了烟斗,叼在了嘴上,沉思起来:“看杨祖德这般模样,倒像是吸毒者犯瘾,不过,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毒品吧?”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昨天在翠红楼胡姬房中的情景浮现在眼前,尤其是那股莫名其妙的的香味,仿佛又扑鼻而来。
“胡姬、毒品、杨司库、库房钥匙------”瞬间,他终于理清了其中的脉络:“定是那胡人已经能够提炼类似大烟一类的毒品,诱骗杨祖德吸食成瘾,趁他喷云吐雾、飘飘欲仙之际,复制了库房钥匙的模子,然后另配了钥匙,所以在得手之后,那个胡姬就马上被同伙买走。我说那股香气怎么如此奇怪呢,只是因为自己受到这个时代的束缚,所以才没有想到这一点啊!”
想清了事情的始末,包正的心里顿时轻松起来,破案的把握也大大增加了。那妇人见包正忽然面露喜色,于是连忙问道:“先生,拙夫可曾有救?”却不知,包正到现在,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呢。
包正听了,心中暗想:“这个时代也没有戒毒所,我又没有毒品,看来也只好采用强制性的手段了。”
于是对那妇人道:“妇人不必着急,杨大人的性命是无碍的,只是要吃些辛苦,你叫丫环取来绳子,将他绑在床上,适当的给他喂一些水米。大概七日之后,就会慢慢好了。还有,我再给你一些药粉,你每天给他服一些,就可以让他昏睡过去,免得挣扎叫喊。”
那妇人听了,连连道谢。包正于是对旁边的阿紫说道:“童儿,为师来得匆忙,你去回去,向贾姑娘讨些药粉来。”
那阿紫初时没有听明白,直到包正又说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叫我呢!于是就撅着小嘴,出了大门,找一支梅讨药去了。
第二卷 名声大噪临安城
→第十二章 - 他乡遇故知←
不一会,阿紫拿着一个小纸包走了进来,塞到了包正的手中。包正也不理会她的孩子气,打开了纸包,放在鼻下闻了闻,分辨出是一支梅的独门迷药,于是对那妇人道:“杨夫人,每次只要用一小撮,放在尊夫的口鼻之间,就可以了。”
说罢,就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些药粉,撒在杨祖德的鼻子上。这迷药功效果然神奇,转眼之间,杨祖德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那两个大汉也终于解脱,放开了抓着杨祖德的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粘在身上了。
杨夫人也连忙对包正深深一福,口中说道:“多谢先生高义!救拙夫于危难。”
包正见旁边的阿紫依然有些气鼓鼓的,于是就决定送她一顶高帽:“杨夫人不必客气,全是我这个女童取药,才稳定了拙夫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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