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很抱歉,您母亲刚刚去世,在这样不幸的时候我闯进来。不过,很简单,您给警察挂个电话就得了。”
加奈子在沙发上坐下。
“您怎么了,”上村不解地问。
刚刚知道妈妈曾使一个无辜的人死于非命。这时候,在加奈子面前突然出现了上村。这一次,加奈子无论如何也觉得不是偶然的。
加奈子深信,这是命中注定的,她虽然不是个浪漫主义者,但她要在这件事上做点什么。
“你真的没有杀人?”
“没杀又怎么样?现在一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上村耸耸肩膀,不耐烦地说,“我都懒得逃了,每天睡眠不足,跑的时候还不敢拾头,老是撞到人,好几次都碰到电线杆子上。‘逃亡’实在是一件苦差使。”
加奈子站起来说:“我把您藏起来!”
“胡闹!这要连累您的。”
“称‘你’就行了。我才十九。北里加奈子。你叫村上——”
“上村。”
“啊,对不起、我老记不住别人的名字。”加奈子朝书架走去,搬来脚踏,然后睬在脚踏上,从书架的最上面一层,拿出一册笨重的书,把手伸进空出的地方,不知怎么弄了一下,又把书放回去,从脚踏上下来,嘟囔道:
“好久没摆弄,还灵吗?”
话音刚落,随着吱——的一声响,两米宽左右的书架,就象门一样自动打开了。
“是妈妈悄悄让人造的。她太忙了,想体息一下时,就到这里来一个人呆着。”
“真想不到!”上村一时目瞪口呆,“您——不,你是……”
“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我和妈妈;连家里人也不知道。爸爸去世后,装修了这间房子,妈妈顺便让人造的。”
“有钱人总有些神秘的趣味。”
“有钱是有钱,可因此也辛苦得不得了,所以才希望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人呆着。”
“把我藏在这里?”
“对,总不能老让你待在长沙发下面。也许要在这里举行告别仪式,那就要收拾长沙发呢。”
“可是,也许我真的是杀人犯呢?”
“没关系,等我一知道真相,我会叫警寮的。”加奈子毫不在乎地说,“喂,上那房间去,——没问题?站得起来吗?”
“有钱人总是我行我素。”
“没工夫啰嗦了,起来!说不定马上就有人来。”
“知道了,知道了。”上村绷着脸,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能帮我一把吗?”
“不,我怕你。想一想这一下可不用上断头台了,就不会走不动的。”
“还是有钱人心肠狠。”上村拖着一条腿,用手撑着沙发和桌子,终于来到书架旁边。
“行了,进去。”
已经在密室里的加奈子打开电灯。这房间比想象的要宽敞得多,只是天花板挺低,但决不会让人感到憋得慌。
“啊!真绝。”上村惊奇得连脚疼都忘记了。
“桌子、椅子,还有沙发,一打开可以并成一张床。对,里面可没有浴室,但盥冼室和厕所就在门那边。”
“不过,从房子的外面看不出来吗?”
“这里原先是放煤的。和外面完全隔绝,门是朝里开的。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被发现。”
“谢谢。可是……”上村拖着一条脚,刚够着沙发,便顺势往上一倒,“你可要保证,别把我关在这里忘记了。”
“哪能呢。”加奈子笑了,“总之,先暂时在这里躲一躲,我会悄悄地给你拿吃的来。而且,你扭伤的地方也要治一治。”
“那样的话就太感谢了。”
加奈子走到沙发前,“不过,把你藏起来。是有条件的。”
“什么?”
“有件事想拜托你。”
“一个被通缉的嫌疑犯能为你干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加奈子走出密室说,“我还会来的。”
“方便的话,来点吃的。”
加奈子点点头,“可是,不接受订菜——”她轻轻一按机关,书架又恢复原样,一点声音也没有,关得严严实实。
“不过……”加奈子原地站住;又重新想了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我简直象神经病。”的确如此。可是,既然开始干了,就一不作二不休,因为加奈子身上有着母亲的血。
门开了,走进来一位青年。西装笔挺,简直就象刚从银行柜台后面出来似的。
“正彦——来得真快!”加奈子朝正彦走去。
“你妈妈这么突然就……”
“别,不要说了。”加奈子用手堵住圆谷正彦的嘴,“我才好些,你不要来招我。”
加奈子用富有弹性的步调,从正彦身边走开,又仿佛舞蹈似的,转了一圈,裙子随着“唰——”地扬了起来,雪白肌肤闪着光,正彦吓了一跳,连忙取出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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