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们注视着舞台上的情景,等待上场的机会时,突然发现今天的演出与平常不一样。台词变了,动作也变了。
本来,应该由潘朵拉打开匣子,可今天匣子却捧在厄庇墨透斯的手里,看样子要打开匣子的好象是他。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幽谷看到这种场面,十分吃惊,他瞪大了眼睛向台上看。红花子若无其事,在台上胡乱地跳着,一点也没有要打开匣子的迹象。这时扮演厄庇墨透斯的男演员石丸启助却俯下身来,打开了匣子。就在他打开匣子的一瞬间,他惊叫了一声,全身抽搐了几下,便倒在匣子旁边,一动也不动了。
红花子大吃一惊,赶紧跑上前去,抓住石丸的双肩,想把他扶起来。这时,坐在头一排的几个小姐“呀”一声大叫起来:“不得了啦,不得……”小姐们好象被吓呆了。幽谷他们一伙闻讯也赶紧跑上前去。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红花子疯狂地叫喊着,台上乱作一团。扮演厄庇墨透斯的石丸启助的胸上笔直地插着一把尖刀。尖刀的柄上带着弹簧,装置在“潘朵拉匣子”的底部。当石丸打开匣子时,这把尖刀便从匣子里飞出,正好射中石丸的心脏,使他当场毙命。
就在舞台上乱成一团的时候,不知是谁机智地放下了幕布。这幕布放得实在太及时了,如若不然,台下观众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骚乱。即便在魔术中出现飞刀杀人的场面,也会把人吓得要死,何况这一切都是真的!就连幽谷这些平时敢作敢为的男子汉,看到这种情景,一时也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至于幕布是怎样落下来的,他们全然不知。台上的女演员更是惊恐万状,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用幽谷的话来说,每个人都象一下子变成了泥塑人,由这些泥塑人又组成一幅恐怖的图画。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呀!”红花子用她那特有的花腔女高音,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她受的刺激最大,神经显得也有些错乱。她的哭喊声把大家从惊愕中唤醒了。
“瞧您,红花子小姐,谁也没说是您干的呀!别哭了,快擦擦眼泪吧!”幽谷象慈样的长辈一样,体贴入微地安慰着红花子。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红花子听了他的话反倒象摸了毛毛虫一样,慌慌张张地向旁边一闪,然后又直愣愣地盯着幽谷哭喊着:“啊?是你,是你干的!太残忍了!太可怕了!”红花子煞有介事地嚷着。
“你,你说什么?”幽谷明知红花子的神经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状态,在那里信口胡说,还是有些生气,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和石丸启助先生刚刚认识没几天,一无怨,二无仇。干嘛要害他?你可不能瞎说呀!”
“那么,你不是想杀他,而想杀我了?谁都知道,应当由我来打开匣子。所以你就把飞刀安在匣子里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红花子继续胡搅蛮缠。
“喂,喂,请你别这样激动,若真象你说的那样,警察局可就要把我当嫌疑犯抓走了。无诊如何我也没有杀害你的理由。”
“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刚才的话您千万别当真。”红花子有点清醒过来,一个劲儿地向幽谷道歉,“可是,谁这么恨我呀?为什么要杀我呀?太可怕了!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吧!”她说着抓住幽谷的手,又大哭起来。
红花子自己说她今年28岁,大概是打了折扣。她实际上已30出头了。由于驻颜有术,她看上去倒象个小姑娘。她是搞艺术的,很会逢场做戏,可比小姑娘难对付多了。她虽然算不上老奸巨滑,却也不乏头脑。她这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地闹上一通,幽谷拿她也没有办法。
正在这个时候,熊谷久摩吉、田代信吉,还有细木原龙三都赶到了现场。
“这是怎么回事?”熊谷久摩吉眨着眼睛,“石丸君,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何要寻短见?”
“别作戏了,熊谷先生!石丸君不是寻短见,而是……”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元气的芦原小群对熊谷有些不满。
“啊,不是自杀?”
“当然罗,要是自杀,谁会挑这么个麻烦的死法?”
“怎么?不是自杀……”
“当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就是说,这是一起凶杀案!”柴田乐亭语气十分肯定,“他杀?怪事!谁能跟他有那么大的冤仇,要在舞台上害死他?”
“熊谷先生,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快点报警吧!”
“还有,得赶快安抚一下观众。”灰屋铜堂和颚十郎也缓过神来,争先恐后地为熊谷久摩吉出主意。
“怎么安抚观众?” 棒槌学堂·出品
“这得听听警察的意见,总之,毫无办法。”幽谷也很懊丧,无可奈何地说。
“这满场的观众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大家走开?”
“反正刚刚开演。没办法,退票吧!”
“退票?这么办不好吧!是不是找谁替一下,接着演吧!”熊谷久摩吉还有点不甘心。
“别开玩笑了,这可是一起重大的凶杀案哪,怎么可以当作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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