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八木刑警还在教室的最后面严阵以待,他现在正认真地吃着面前的面。
“那个刑警也真认真啊!”
添子强忍住笑,“甚至头上都已肿了个大包了……”
花八木从楼上掉下来撞到了种田的车顶,头上肿了个难看的大包。隔天,他头上绑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又出现在教室里。
“车子有没有怎么样?”添子说,“车顶有没有凹了个大洞?”
“车子大概也绑上绷带了吧!”诗织说。
“可是,启子到底要杀谁?”
“我没有问她!”
“真搞不懂,她才从这群坏人手中逃出来,为什么又要杀人……”
“我怎么知道!”
诗织显得有些不高兴。“或许她是我们看不见的杀人鬼哦!”
“杀人鬼?”
“一到月圆的晚上,就会变成狼,专门袭击美女──不,美男子。”
“胡说!”
“总之,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其实诗织也觉得不安。
搏命守护的这个人是杀人狂,这话听起来实在让人感到有些虚脱。
“──好吃好吃。”
吃完了面的花八木站了起来,把保力龙碗拿出教室去。
“总觉得他、他的背影好孤单哦!”添子意喻深切地说,“那个人,以前一定不是这个样子的!”
“大概吧!”
这么小年纪的中学生就这么世故,实在令人觉得有些恐怖。
“人啊!真是累啊!一到那样的年纪……”
添子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诗织吃完了便当,站了起来。
──花八木大概在外面抽着烟吧!
上午上课时,他突然点起烟,大叫:“没有烟灰缸吗?”
在教室里引起一阵大骚动。
最后,老师告诉他,如果要抽烟请到走廊去,真是狼狈。
诗织走到校园里,伸伸懒腰。
在校园里看不到玩耍的同学。
大概是校园小得只能散散步吧!诗织也就悠哉地散起步来。
“汪!”
“搞什么!添子。”
说着,诗织回头一看──没有添子的踪影。
再想想看,为什么添子会发出“汪!”的叫声呢?
“汪!”
低下头看看脚边,正有一只狗朝诗织望着。
“啊,你──”
诗织瞪大了眼睛。“你不是种田的狗吗?是不是来当间谍的?是不是?快招供!”
再怎么吼也没用。小狗又“汪,汪!”地叫着。
“好象偶尔还发出“吱”,或者“嘶”的声音呢!”
小狗慢慢踱走了,还微微地回了头,──好象说:“我还会再回来的。”
“找我有事吗?──奇怪了。”
“汪!”
“难道你不是种田的狗吗?”
但是,小狗一副不理会诗织的疑问的样子,又悠哉地踱着步。
“我知道了。”诗织耸耸肩,“跟过去不就知道了吗?”
小狗从学校的后门走了出去。
“休息时间是不能任意往外跑的呀!”
诗织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跟了过去。
“──要去那里呀?”
小狗在诗织不认识的路上徘徊不停。
──心中愈来愈觉得不安。
虽然天真地想着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来,但是还是非常害怕。可是,都来到这里了,实在没有折回去的理由。
“汪!”
小狗停下脚步,急急地叫着。
“怎么了?”
──这里相当静寂,虽不是人烟稀少的森林,却是堆满钢铁的地方──是正在建大楼的工程现场。
大概是工程中断了吧!没有看到工作的人。
为什么叫我到这种地方来呢?诗织很用心地走着。
小狗往工程现场的里面走去。
“等一下,喂,要去那里呀?”
没办法,脚下危机重重。乱丢的铁材、折断了的树枝丢了满地都是,好象不低着头走路就会被绊倒。
“喂,小狗!”
它大概有名字吧!小狗已经不见踪影了。
“在那里呀!快叫一声“汪!”吧!”
诗织停下脚步。
那个声音是……是什么?
吱吱吱吱……。什么呀!好象是特大牙齿磨咬的声音,正从头上方传来。
这间房子骨架已建到三楼高,从那上头好象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慢慢地、慢慢地……。那是个人呀!
他之所以没有掉下来,是因为撞到东西,卡住了。就像个大链子般。
诗织往后退了几步。
那……那是……会不会是……。
咚,大锁链往上一摆动。
“──是种田!”
诗织喃喃自语着。
是种田,不会错的。
锁链层层绑里着身体,倒着往下吊。──种田死了。
还以为他是穿着红色的衬衫呢!其实不是,那是血染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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