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女将花瓶拿下来放在走廊上,把早餐放在桌上,又大声地叫了一次就离开了,当时正好是八点。
接下来,系女又按顺序送早餐去给柳町善卫、筱崎慎吾,最后来到睡在和式房的倭文子门前。她询问倭文子有没有看到玉子,倭文子冷淡地回答说没有,系女便离去了。
至于筱崎阳子、奥村弘、金田一耕助这三人倒是不需要系女来服务,他们都到餐厅来用餐。
八点五十分,金田一耕助坐上奥村弘开的车子离开名琅庄。当时正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新闻记者,但被金田一耕助巧妙地甩开,顺利地抵达火车站。
送走金田一耕助之后,系女来到“风信子之间”前面,她这时才发现黑檀木桌上的食物根本没有动过,而且房里仍然传出很大的水声。
“我突然想到昨晚十二点多,田原警官要我来叫醒天坊先生的时候,也听到房里有水声。因此我当时觉得这件事不太寻常,心里有点害怕。”
系女说起当时的情形,眼中仍有余悸。
“阿系,昨晚你来叫天坊先生时,确实听到过水声吗?”
金田一耕助搔着头,向系女问道。
系女点点头,十分肯定地说:“没错,昨晚我确实听到他的房间内有水声。”
服侍过明治时代的权臣古馆种人伯爵的系女,是个很坚强的女性,可是今天早上碰到那种情形,也不禁有点胆怯。她试着想转开门把手,却发现房门上锁了,于是她不断地喊着天坊邦武的名字,用力敲着门,但依然没有人回答,只听到从浴室花洒落下的水声不绝于耳。
系女灵机一动,把早餐从黑檀木桌上拿下来,把桌子推到门前面,颤颤巍巍地爬上去,贴在门上一个半开的旋转玻璃窗上查看房内的情况。
房内的小客厅里没有半个人影,可以清楚地看到斜右前方的壁炉,而在壁炉架上的铜像脚下,有个发出银光的东西,好像是钥匙。她再换个方向,看到左侧通往卧室的门紧闭着,并且从里面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系女又趴在窗口大声叫了两三次天坊邦武的名字,但回答的依旧只有水声。
“既然门锁着,而且钥匙又在里面,那么天坊先生当然也还在房间里面。可是我叫了这么久,怎么都没有任何回应呢?水声已经持续一个小时了……而且说不定是昨天晚上的水声一直持续到那时候……”
系女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后,才又开始叙述当时的情形。
这间房间前面的走廊呈T字形,直向那条走廊可能通过一楼大厅,而横向那条走廊的左右两边都有后楼梯可以下去,从那里不用通过大厅,就可以直接到达厨房、仆人们的休息处,以及右侧的和式房。
天坊邦武隔壁房间“大理花之间”的正下方就是筱崎慎吾的房间。系女从右边的楼梯走下来,她一敲门,筱崎慎吾马上开门出来。一看到系女惊慌的神色,他皱起眉头问:“阿系,怎么了?”
连一向沉着的系女,都惊慌得有些胡言乱语。
“社长……你看到过玉子吗?我今天早上都没看到她……”
“玉子?我没看到啊!她怎么了?”
“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还有……”
“还有什么?”
“上面‘风信子之间’……”
系女直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棒槌学堂·出品
“‘风信子之间’?啊!天坊先生的房间怎么了?”
“房间里一直有水声,说不定……”
筱崎慎吾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问道:“说不定什么?”
“我在想,水会不会是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流到现在……”
系女说完后,终于恢复了平静。相反的,筱崎慎吾却脸色一沉,嘴巴张得老大,他二话不说就把系女推开,大踏步爬上后楼梯。
不到十秒钟,筱崎慎吾便站在“风信子之间”外面,用力敲着房门,并且喊着天坊邦武的名字,但还是得不到任何回答。于是他放弃敲门,侧耳倾听,确定只听到水声。
筱崎慎吾在无计可施之下,也效仿系女爬上黑檀木桌子,从门上半开的旋转玻璃窗口往里面看,斜右前方的壁炉架上确实放着一把银色的钥匙。他又从桌子上下来,把门撞得砰砰响。这时候,系女拿着备用钥匙跑了上来。
“社长,钥匙。”
筱崎慎吾用备用钥匙插入钥匙孔之前,又大声喊了一次天坊邦武的名字,确定没有人回应才转动钥匙,打开房间。当他跟系女穿过卧室,进入浴室时,就看到金田寸耕助眼前的这幅景象。
筱崎慎吾马上发挥他的果断能力,拉着系女的手,摄手摄脚地离开浴室。
“社长,花洒的水怎么办?”
“保持原状,一切都保持原状!”
筱崎慎吾检查房里所有的窗户,发现全部都上了锁,毫无异状。于是他和系女来到走廊,又把门锁上,走楼梯来到大厅,当时正好是九点。
“那些警察们还在休息吗?”
“是的,田原警官以及井川老刑警……好像还有两三个警察。要通知他们吗?”
筱崎慎吾迅速摇头,下达命令:“不,等一下,先叫让治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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