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让治,就连在场的田原警官、井川老刑警,负责速记的小山刑警他们也都互相对望着,眼神中充满厌恶与轻蔑。
“让治,玉子的确很可怜,可是玉子被老鼠咬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而让玉子遭遇到这种事情的倭文子,却是活活地被老鼠咬死的,你应该感到欣慰一点了。”
“金田一先生,谢谢你。”
“星期五傍晚在‘大理花之间’消失的独臂男子是你,对不对?”
毫不知情的小山刑警惊讶地看着让治的脸,只见让治点点头。
“金田一先生,对不起。”
“不用向我道歉,是不是阿系指使你做的?”
“是的。”
“她怎么对你说的?”
“她说明天古馆先生会来,要吓他一下,隐居夫人很恨那个男人。”
“玉子没有发现那个独臂男子是你假扮的?”
“她的近视很严重,我也觉得戏弄一下玉子很有趣,于是就答应了。”
“顺便问你一下,最近在这附近出现的独臂男子,那也是你扮得吗?”
“很抱歉,我实在拿隐居夫人没有办法。”
“为什么?是因为玉子的关系吗?”
“也不是。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我是混血儿,而且还是战后孤儿,她却一点也不在乎,时常照顾我。”
“那我再问你一件事情。星期日晚上,我们从‘大理花之间’进入地道的时候,在中途等我们的独臂怪人也是你吧?”
“是。”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让治的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说:“因为……因为……我以为大家在怀疑社长是凶手。”
“不只是这样吧?你也知道古馆先生跟筱崎夫人之间的关系,他们后来是不是还继续来往?”
“金田一先生,你也知道这件事情?”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玉子告诉我的。”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都惊讶地对望着。
“什么时候?”
“玉子以前是在品川本邸工作,她曾经看见过筱崎夫人跟一个男人从旅馆出来,但这两人都没有发现到玉子。玉子当时不晓得那个男人是谁,但她是个聪明人,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说。”
“原来如此。后来呢?”
“上星期六下午有个叫古馆辰人的男人来到这里,这时玉子才知道跟筱崎夫人幽会的男人是谁了。不过,玉子还是没有对任何人说起,直到古馆先生被杀害,我们一起离开仓库回到我房间的时候,她才告诉我这件事。”
“那你怎么办?”
“我叫玉子绝对不可以说出去。可是,后来井川刑警在现场找到社长的藏刀手杖,所以……所以……”
“所以你以为是筱崎先生干的?”
“我本来以为是社长做的,可是后来又想,如果是社长不小心做了这种事,他会勇敢地站出来自首,不可能搞那种小把戏。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
“所以你就伪装成独臂男子,混淆我们的调查工作,想要救筱崎先生。”
“对不起。”
让治缩着身体,不好意思地道歉。
“哈哈哈!我会把你这份赤胆忠心告诉筱崎先生的,但你会受到褒奖或是责备,我就不知道了。”
“金田一先生,请你千万不要跟社长说。我一定会被他责骂的,社长最讨厌人家搞这种小把戏了。”
“阿系知道你做这种事情吗?”
“我跟她商量过,可是隐居夫人什么也没说,等于是要我自己做决定。”
“好,我知道了。最后还要再问你一个问题。”
“好的,什么问题?”
“上个星期五早上,筱崎先生从东京打电话给阿系这件事情,我们去电信局调查过,真的有人打来过,那个电话究竟是谁打的?”
让治突然大笑着说道:“那跟这次的案子完全无关。”
“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这样的,我曾经在东京的T旅馆实习过一年,当时的服务生组长山冈对我很好。他即将要去视察美国的业务,因此在上个星期三的时候来跟我辞行,他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星期四中午返回东京。
“他预定星期五中午从羽田机场飞往美国,隐居夫人拜托山冈在东京替她办点事情,约好在他离开羽田机场前,要他打电话回来告知事情处理的情况。于是山冈遵守约定,在星期五早上打电话给隐居夫人。”
“所以阿系就骗大家说是筱崎先生打来的电话?”
井川老刑警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他的声音里面有明显的不愉快。
“是的,欺敌先欺己,连社长也被骗了。”
“也就是说,阿系明明接到山冈打来的电话,却说是筱崎先生打了电话来,说星期五傍晚会有个叫真野信也的人拿着他的名片来这里,然后一切就安排妥当了。”
田原警官压抑住笑意说:“对啊!阿系头脑真好,把大家都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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