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了。”
日比野警官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金田一耕助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死者头部右前方有一堆蜡痕,蜡烛应该是立在这堆蜡痕上,从蜡烛的粗细来看,
它在桌上并不是立得很稳定。蜡烛可能在工作室被大风吹得左摇右晃之际,一时失去平
衡而倒下,倒下的蜡烛烧到死者衬衫的右边袖子、头发和右脸颊,这时又有一阵风适时
将火吹熄,尸体才不至于被烛火烧焦。)金田一耕助回头看着工作室的南侧,被害人左
前方的玻璃破了五、六块,他的脚旁尽是玻璃碎片,明亮耀眼的阳光正从破掉玻璃的窗
户射进来。
昨晚刮的是南风,以致于窗外大多数的树木都向北倾倒。
金田一耕助一边看着吊挂在工作室天花板的灯泡,一边臆测地说道:“昨晚大约八
点左右开始停电,慎恭吾独自一个人或因为有客人在而坐在藤椅上。停电之后,他点上
蜡烛,但因为没有烛台,便在茶几上滴几滴蜡油,将蜡烛固定在茶几上,然而……慎恭
吾大概惯用左手吧!一般人使用蜡烛或在桌上装置光源时,总会将光源摆在自己在前方。
这根蜡烛若是为客人立在桌上的话,未免也太靠近对方了吧!”
日比野警官从刚才就一直注意金田--耕助的眼神,他--脸严肃地说:“被害人不是
左撇子,我问过帮他打扫的妇人,也向凤女士求证过,他是惯用右手的人。”
“是、是吗?”
金田一耕助顿时面红耳赤,红着脸看了看四周。
就在他慌忙察看四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时,视线停留在被害人身后一个从北侧木板
突出的小装饰架上,那里有个长形座钟,时间停在八点四十三分。
(指针是今天早上停止的?还是早就停了)架上除了长形座钟外,还有一个扭曲变
形的花瓶,里面插着枯萎的瞿麦、吾木香,架子除了有些部分被雨水淋湿外,其余干燥
的地方则布满灰尘。
这时,金田一耕助看见花瓶旁边有一个墨绿色的东西,便走上前仔细端详那个东西。
(是烛台!一个青铜制的漂亮烛台躲藏在花瓶的阴影中……)金田一耕助立刻朝日
比野警官看了一眼,日比野警官依然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
飞鸟忠熙也注意到这一点,他扬起眉头,看着茶几上的蜡油。
金田一耕助从刚才就注意到慎恭吾的手臂下有一些散落的火柴棒,大约有二十根左
右的火柴棒散落在茶几上。
“要不要把尸体抬起来?”
“不,等一下……”
金田一耕助伸出手势制止他们的行动。
“是谁最先发现这具尸体?”
“负责打扫这里的帮佣——根本美津子。”
“这么说,这栋别墅除了被害人之外,没有其他人住在这里?
”
“是的,只有慎恭吾一个人住在这里……”日比野警官看了飞鸟忠熙一眼之后说:
“他和前妻离婚后便一直过着单身生活。”
“对了,负责打扫的帮佣是从哪里来的?”
“从盐泽来的。”
“盐泽是在这里的西边吧?”
“是的。最近这三年,每当慎恭吾来这栋别墅时,根本美津子才会到这里打扫,平
常她都是八点来这里,但因为今天是台风天,她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十一点,我所说的
这里,是指前面的别墅。
根本美津子有厨房的钥匙,她一进屋没有见到主人,心里觉得很奇怪,以为慎恭吾
去察看屋子受灾的情况,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打开别墅的遮雨棚。”
“这栋别墅有遮雨棚吗?”
“听说以前没有,不过因为有一年冬天的时候曾经遭小偷闯空门,整间屋子被翻得
乱七八糟,从那次之后就加装遮雨棚了,这是凤女士说的,因为那是她还和死者在一起
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听说他们是昭和二十九年的五月结婚,三十一年春天离婚,所以遮
雨棚大概是在三十年装上去的。”
日比野警官故意看了飞鸟忠熙一眼,说到这里时,还附加一句:“虽然外观不怎么
好看,但这里的门窗都关得非常紧密。”
“门窗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现象?”
“没有,如果没有加装遮雨棚,恐怕会被台风刮得乱七八糟。
”
“然后呢?”
“根本美津子察看一下别墅的受害情形后,就来这间工作室看看,她看见屋外有一
辆车子,觉得很奇怪……”“那辆车子是慎恭吾的吗?”
“是的。”
“平常车子都停在什么地方?”
“通常都停在别墅走廊的前面。根本美津子一向在做好晚饭,差不多六点左右就回
去,但由于慎恭吾昨天白天不在别墅,所以她不到六点就回去了。根本美津子说昨天她
离开的时候,那辆车子还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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