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曼趁空去了趟洗手间,又站在码头外,抽了根烟。
江成晋问她,“这么不去看着?”
想到刘队打量他们俩的神色,显然并不乐意他们在场,苏西曼当然懂这眼色,“算了,等吧。不急于一时。”
一个中年男人挑着担子经过,前面是行李,后面赫然缩头吊着个小女孩儿。
女孩儿从篮子里探头看到了苏西曼,以及她手中的烟头,不知为何苏西曼下意识地将烟头掐灭在垃圾桶里。
江成晋却根本没注意到这么一幕,夹在手里的烟头依旧飘着烟。
篮子里的小女儿怯怯地将眸光转向码头,阵阵海风将她短而发黄的额发吹得朝天。
苏西曼转过身去望着黄色的海水,一叠一叠的浪花在水面上此起彼伏,晃荡的海水摇曳着太阳的金光,远处海天接壤的地方,是仿佛静止了的超大游轮,以及一些漂浮着的小型渔船。
一刻钟的时间,刘队的人出来喊他们俩。
走进码头中心,刘队把情况简单一说,“监控显示,的确是陈世茂、李云金、李海林等人,其中还有两个暂时无法查证的相关人员,一起买了票前往垦山岛,”
苏西曼仔细看了看人,并没有发现陈世昌的踪影,候车厅监控显示,李云金和李林海是在登船的那一刻才出现,两人受了重伤,看上去非常严重。
一个工作人员看苏西曼在看监控里的人,解释道:“这两个人是很奇怪,脸色特别差,一个还差点摔在另一个乘客的身上,站都站不稳,然后被其他人扶着。我们检票人员询问,但都被拒绝,然后通过检票进了登船口。”
“他们有没有呼救,或者说什么?”苏西曼问道。
“没有,一直在说不用了,自己能走。”工作人员道,“反正挺奇怪的。因为他们挺清醒的,所以我们检票的也不可能一直问对吧?毕竟一艘渡轮要上好几百人,耽误不起时间。我们看问题不大,就让他们走了。”
“嗯。”
江成晋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十点半不到,“快艇呢?你们这里的快艇给我们找一艘?能跟得上渡轮吧?”
“能。”但工作人员看了眼正在被刘队问话的负责人,“您得跟我们经理说这个事儿。”
“嗯。”江成晋撇开他,走上前去打招呼。
很快,刘队搞到了两艘快艇,分别上了四个人。苏西曼和江成晋一艘,两人穿上了救生服,跟着司机下了艇。
“师傅,一般情况十点钟从这里出发,几点可以到垦山岛?”苏西曼抓着船舷,一屁股坐进去。
司机一边启动快艇,回头看了眼弱不禁风的女人,“最快么十二点,风浪大点,就慢,有时候要到一点才能到嘞。”
“那我们这快艇大概多少时间可以追上他们?”
“这很快的,最多半小时。”司机说得很轻巧,说完了一笑,“很快的,你看着好了。”
海上的阳光实在是太刺眼,天空的云朵影子落在海面上,形成一片黑色的阴影,但没有云的地方只有令人晕眩的反光。
忽然一顶帽子落在了头上,苏西曼往后一看,是江成晋,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她也没问,将帽子上的绳子系好,省的风大被吹走。
快艇的速度一旦起来,异常惊人,苏西曼这个旱鸭子是死死坐蹲在里侧一动都不敢动。
江成晋扶着她的手臂,“你没事吧?”风浪太大,马达激起的水花全洒在人脸上了,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大,嘈杂得似乎在吵架。
“没事!”苏西曼在庆幸早上没吃什么,不然都得吐出来,眼下是海浪颠簸加上快艇马达机油味道浓重,异常难耐。
等一旦到了海面上,四顾茫茫,两艘快艇一前一后,零星的渔船也隔得很远。
苏西曼盯着把手的位置一动不动,只见江成晋拍拍她的肩膀,“看到了,在前面。”
她这才抬头,迎着炽烈的海风,果真在毒辣的太阳底下看到了一艘缓慢前行的大型渡轮。
这种渡轮一般是小岛与城市之间唯一的交通工具,体积庞大,一层可以载入二三十辆轿车、小型卡车,二层有多达四五百个座位,因此行驶缓慢也更加平稳。
上快艇之前,渡轮中心的负责人已经和渡轮上的司机联系过了,渡轮降了一点速度,等两艘快艇靠近的时候,渡轮也停得差不多。
两艘快艇停在渡轮边的安全舱口,上下接应才把人全部弄了上去,留下两个开快艇的司机开远了继续慢慢盘旋跟着。
因为渡轮的临时停滞,上面的乘客还骚动了一阵子。
站在加班和二层观光区的人都看到了江成晋等一行人上船,议论纷纷。
江成晋和刘队兵分三路,从前后左右三个门进入渡轮的二层乘客区,因为渡轮上的座位是任意坐的,只能挨个儿找过去。
苏西曼因为胃难受,先在船舱外的观光区站了会儿,望着前舱的门,一动不动。
一个男乘客本来拿着手机再拍摄海浪,他大着胆子来问苏西曼,“你们是干啥子的?”
他被晒得棕褐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好奇神色,两眼特别有神采,但苏西曼只能告诉他,“坐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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