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沈韫看着这对话,感觉程轶和这个男生,应该有什么……或者,更应该是这个男生单方面对程轶有什么……
摇摇头,将杯子放下,续一杯水,哗啦啦的水声很是动听。
有那么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在水光荡漾的杯底,沈韫似乎看到自己那双眼睛中闪烁着某种神色。
就像是,对全新事物的适应,或者是,对全新世界的适应,已经超乎她本人的预期。
原本准备询问厉钧附近购买绘画用品的店,并没有当即用微信发出去,因为沈韫更想先构思下草图——蠢蠢欲动的手,已经无法克制地希望投入到全新的画作中去。
*
厉钧并不在703,而是在903。
从客厅里的奶油蘑菇味与熏肉味可以判断他在不久前饱食一顿。
在与沈韫相撞之前,他亲自把Herrmann医生送到机场。
临别前,Herrmann医生对他说,或许过不了多久,那个病房中孤独等待的沈韫,应该可以如他所愿的醒来。
厉钧点头,无悲无喜。
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已经失去一双手的沈韫,能否好好活下去。
如果,醒来后的她,无法接受这一切,那不如——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你很矛盾,我看得出来。”Herrmann医生用力拍他的肩膀,“你跟你爸爸很不一样。”
机场的人来人往中,厉钧越过众多人,朝某个点望了一眼,轻哂,“他的智慧,果决,坚定,我似乎都没有遗传到。”
“不,你更优秀,但你也更执着。”Herrmann医生的话就像是钉入厉钧大脑中的长钉。
执着——太执着于一个人,就变成了偏执。
厉钧想起不久前发生的那些对话,嘴角泛起一个无所谓的笑容,看着显示屏里的沈韫。
刚才那样惊心动魄的相遇,真的是令他难以自已的激动,差一点,差一点就露出蛛丝马迹,不过好在她此时有些难以自顾。
就像是排练了无数遍的话剧,每一次上场,他这个男主角都忍不住内心震颤。
只因为,他的女主角,是沈韫。
此刻,沈韫跪在画室中央,与其说是跪,不如说是趴在画布上,一张孩子的照片在白色画布的上方,她时不时用抬头端详,紧接着又投入到草图的创作中。
铅笔在她的手中,仿佛生出魔力,顷刻之间,整张画布都充满生机。
沈韫绘画时有个小动作,就是喜欢用小指去晕染笔迹,小指不一会儿就印染上铅印,黑得发光发亮。
像是沉浸在最快乐的事物中,沈韫不停地调整细节,丰满画作中孩子的表情,用极细极淡的线条勾勒笑唇的角度与高度。
厉钧看到她静静地看着整幅草图,上半身一点点往后挪动,用不同角度去审视。
他闭上眼睛,想象她此刻的眼神,一定专注又严厉。思及此处,他轻笑下,愉悦逐渐蔓延在这个房间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吗?
没人的话,我明天再来问……一遍……ORZ
第9章 沉默的证人(一)
入夜,厉钧处理完毕公事,从卧房洗了澡出来,举着头巾正在擦拭短短的碎发,只见眼睛在显示屏上略过,没发现沈韫的身影。
客厅的伯恩听到沉稳的脚步声,转过身来,看他眉心皱起,解释一句:“在洗手间。”
厉钧点头,顺手将头巾丢到沙发扶手上,穿着黑色真丝睡衣,慵懒地坐到沙发里。
此时,一条人影猫似的从洗手间飞窜出来,都来不及关门直接冲进画室——随手捡起画室丢在地上的画笔,开始补充勾勒线条。
厉钧抬眸,看时钟,十一点三十五分,一分不差,“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画画?吃过了吗?”
伯恩摊手,他是厉钧去忙之际跟进的,期间四五个小时,“连杯水都没喝,除了刚才三分钟的厕所时间。”
这下,伯恩看到厉钧的眉心褶皱出一个川字纹路。
那幅画——有这么重要吗?厉钧望着画面中不太清晰的照片和蔚然成形的草图,问伯恩道:“这是画廊给程轶的工作?”
伯恩点头,微胖的面颊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这倒是很头疼,厉钧取过茶几上的手机,翻来覆去的把玩。
*
正在用铅笔比对照片和草图某个细节的沈韫,听到手机发出声音,起先,她并不为所动,紧接着是三四条消息一起进来,她才就跪着的姿势往后挪膝盖,一只手擦了把白色的毛巾,再勾到手机扫了眼。
【严厉的厉:我听到你家有动静,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严厉的厉:在干嘛?】
【严厉的厉:画画?】
【严厉的厉:好奇表情】
沈韫垮坐在小腿上,右手丢开铅笔,用毛巾擦拭一遍,才一个字一个字戳进去回复他。
【禾失:是,在画画。】
厉钧的回复来的很快,就像是在手边等着她。
【严厉的厉:画什么?可以看下?】
【禾失:有个油画委托】
【严厉的厉:这么厉害?所以你是画油画的吗?震惊丨震惊】
【禾失:嗯】
点了发送,沈韫赶紧跟上一句:【不过,我油画需要的用品不多了,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比较大的美术用品店?】
52书库推荐浏览: 工人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