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谢谢你,小瑾。”我由衷的感激她能设身处地的为公司着想,“对了,我昨天晚上拣了个包,你找个充电器把电话充上,想办法联系失主吧。”
第十五章 阴云
小颖从绥芬河带回的消息并不好,由于国人在俄罗斯边贸的信誉问题,俄方已经开始清理境内的中国商人,带来的结果是边贸低迷,中国商界在俄贸易和边境交易额急剧下滑,我们本来准备开展的对俄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更让我懊恼的是齐云由于没有受过正规的艺术教育和服装设计培训,她带领的设计班子所做出的方案几乎一无是处,我也不得不考虑设计部门的新人选。
“老公,你说咱们中国人为什么就不能踏踏实实地做生意呢,一开始还骗得过去,后来人家都看出来咱们给的货有问题,要么质量差,要么干脆是假的……”
“短视呗,就看眼前那点利益,老婆,累不累?”
“怎么不累,人家都——”我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更累了”。
“我想孩子了,也想你。”她已经盘在我身上了,我摸到泥泞的草丛。
“来吧。”
“你这段时间没偷卖私粮吧?”
“保证没有,现在就交公粮!”
“老公,我这几天肚子疼,一阵一阵的。”
“不是痛经吧?”
“还早呢,真的疼啊,这里。”她引导着我的手,我知道那是子宫的位置。
“明天早上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老公,不能有什么事吧?”
“傻丫头,别瞎想。”我想起小颖的子宫曾经有肌瘤,该不是复发了吧。
检验结果下午才能出来,我们回到家,老丈人正逗孩子玩。
“小颖,你去睡一会,我和爸聊会天。”小颖进屋了。
“爸,小颖妈是什么病?”
“唉,子宫癌……”
我大吃一惊!
开车跑到小颖生产的那家医院,找到了给小颖手术的大夫,得到的结果是,切除的肌瘤在家属没有特殊要求的情况下不做病理检验,因为做检验是要另外收费的。我无奈地赶到上午检查的医院,结果出来了。
我茫然地看着检验单子上我不明白的字符,已经听不见大夫的话,眼泪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我的小颖,她才刚刚有了自己的家,她才刚刚做了母亲,她才二十五岁呀!我不能告诉她!不能!
“老公,你去哪了?”小颖的电话。
“哦,我给你取检查结果来了。”我擦着眼泪。
“是什么病?”
“没什么,是子宫内膜炎,小病,吃点药就好。”
“你怎么了,感冒了?声音怪怪的。”
“没事啊,哦,可能是让消毒水呛的,我一会就回去。”我赶紧挂了电话。
“小瑾,出来陪哥喝酒!”我要挺不住了。
王瑾呆呆地看着检验单,眼泪也流了出来:“为什么啊,小颖姐……”
我失声痛哭:“服务员,拿酒!”
一醉解千愁。
我梦见小颖,我的女人,这即将凋谢的红颜。
我醒来的时候,丹丹家,王瑾正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
“小瑾!”我搂住她,“为什么啊!”
“大哥……”小瑾捧着我的脸,“大哥,你喝的太多了,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
“怎么解决?谁能解决?”眼泪流进嘴里,又苦又咸。
“大哥,你该想想怎么让小颖姐快乐的——”她咬住了嘴唇。
我是该冷静了,我问她:“你送我回来的?”
“我让服务生帮我把你弄上车的。”
“那我怎么上的楼?”
“是我……”
我知道喝醉的人比猪还重,真难为小瑾怎么把我弄上楼的。
“这样,小瑾,跟小颖说就是子宫内膜炎,让她坚持吃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丹丹。”
“好,我也听说不做手术反倒能——更长点时间……”
“一切都没发生,都没发生……”
我在努力的掩饰着自己低落的情绪,在小颖的面前依旧谈笑风生,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让她尽可能快乐地度过她有数的时光,盘算着如何避免给老丈人的无法承受的打击,只要是小颖的要求,我一律满足。我和王瑾从医院开回来的药都是进口的,说明都是英文的,目的就是让小颖不认识。
这一天,王瑾找到我:“大哥,你拣的包找到失主了,她说要来感谢你呢。”
“算了,我没情绪。”
“她说一定要来当面感谢的,她叫商雪。”
“干什么的?”我随口问。
“地税的。”
“哦?”不错,和地税拉上关系是不错的事情。
见到商雪的时候,我发现她完全没有职能部门惯有的那种高傲的小吏性情,三十岁的样子,服饰得体,匀净大方,遗憾的是她的业务范围不包括我的公司。闲聊的时候,她说到她的系统前段时间失踪了一个工作人员,名字叫谷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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