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华冠的项目是什么?”
对于我拷问一样的语气，她似乎并不在意，依旧语气温婉：“华冠是一家很特殊的企业，目前的主要项目是花卉营养的提取和深加工，您知道很多花卉都有特殊的药理作用，有的还有毒，比如说夹竹桃的茎、叶、花朵都有毒，它分泌出的乳白色汁液含有一种叫夹竹桃苷的有毒物质，误食会中毒;而马蹄莲的花有毒，内含大量草本钙结晶和生物碱，误食会引起昏眠等中毒症状等等，更多的花卉如菊花、蔷薇等的萃取物对于皮肤活性有很强的增益效果，就是民间说的美容作用……”
“对不起。”我打断她：“华冠在郑州高新区吗?”
“哦不，不在那里。”看来我的准备工作宣告作废。
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更多的迷惑，怎么也理不出头绪。看我半天没说话，她自顾悠悠地说：“听说洛阳的牡丹很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看看……”走到窗前，看着已经黑了的天和渐渐多起来的灯火。
我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真的感谢您，但我想知道丹丹的计划的细节。”
“她没和您说过吗?”
“……没有，她一直在瞒着我，直到她出事，我想她是不想打破我们平静的生活而独自承担了这种——这种感情。”
李医生轻轻地叹了口气，答非所问地说：“本来华冠准备在郑州高新区建厂，但是据说是注册审批没有通过，所以改在洛阳孟津附近买了块地，建了这个厂，很偏僻。我去的时候刚刚建好，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多少员工，一直没有通过GMP认证。”
怪不得!
“厂子一直没有挂牌，据我所知还没有批量的生产和销售，一切还只停留在实验室里。负责人叫做高俞，也看不出和南宁有什么联系，所以，直到现在，我没有什么进展。”
“丹丹具体的计划是什么?”
她明显地迟疑了一下：“沈小姐说一个叫三叔的人应该在厂里，让我摸清他的情况。”
这就对了，我追问：“三叔的姓名是什么?”
“姓许，但是没有意义，她说三叔不可能用真正的名字。”
“你在里面该有风险。”
“也许是吧，但是我喜欢有挑战的生活，对了，听说这个厂的执行官是个女士，叫徐薇。”
“徐薇?”
“是的，我没见过，据说她很少来工厂。”
她的头发已经干了，我看着她歪着头，熟练地盘着发髻，心理一阵疼痛，丹丹曾经在那间紫色的屋子里盘发，而那时候的我正歪在床上抽烟，欣赏着她光洁的背……
“李医生……”
“叫我慧英。”
“慧英，我去给你开个房间。”
她笑了：“沈小姐说你好风流的，不敢和我睡一个房间?”
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轮到我不好意思了：“我是说——”
“好了，你睡那张床吧，我会把知道的尽量告诉你。”
面对美人，每个人都有绮念，但是我心里都是小颖和丹丹的目光，都是那触目惊心的血色，看来我只能做君子了。老实说到现在我也没有完全相信她，我在盘算该不该和她说“血煞”的事情。
“好累!”
“躺下吧，你要转身过去!”
我背着她躺下，听见她脱衣服的声音。
“不要偷看，我会生气。”
我笑了，如果是中国女人这样说，简直就是引诱，而韩国人咱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真的，反正也没准备对她怎么样：“可是你在看我。”
“好了，你可以看我了。”
我看了，被子边上一双眼睛：“你不象沈小姐说的那样。”
“慧英，我该怎么进入华冠?”
“由于厂址偏僻，招聘并不顺利，很多岗位都空着，我想你应该可以进去，杜小姐也说是这个办法。”
“你认识杜鹃?”
“是啊，她是沈小姐的妹妹啊，就是她和我联系的。”
“慧英，你知道‘血煞’吗?”
“那是什么?”
“哦，没什么，对了，我现在叫丁大伟，你不认识我。”
“知道了，我不会说错的。”
“那我准备一下，后天去华冠，睡吧。”
“恩。”
我关了灯，其实并不是很晚，但是纷乱的事情让我疲惫，头有点疼，但是怎么也睡不着，头脑里跳出慧英说的名字：徐薇。这个人能做华冠的执行官，一定与三叔有关系，我能见到她吗，高俞是个什么角色?我能不能顺利进入华冠……
半夜的时候，我恍惚听到身后一声幽幽的叹息。
第五章 上岗
早上起来，李医生已经走了。
确实很偏僻，出租车走了近一小时，一百元的车费我也不知道是贵了还是便宜了。我下了车，打量着这个充满神秘的“华冠”。这是一个不小的厂区，没有厂牌，外面看来很规范，绿化不错，我可以分辨出办公楼、宿舍区和似乎是GMP标准的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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