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张的囚犯笑了一声:“我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丹斯挂断电话,然后分别给琳达·惠特菲尔德和丽贝卡·谢菲尔德打电话。这两个女人都不知道佩尔曾对墨西哥或犹他州产生过兴趣。至于摩门教一夫多妻制的诱惑,琳达说佩尔从未提及此事。丽贝卡笑着说:“佩尔喜欢和不同的女人睡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和不同的女人结婚。这真是天壤之别。”
丹斯和奥尼尔走上楼去,来到查尔斯?奥弗比的办公室,向他汇报了佩尔可能选择的目的地、他们在Google搜索引擎中发现的三个关键词,以及犯罪现场勘测的结果。
“阿卡普尔科?”
“不会的,我能肯定这只是个障眼法。他到了上周才问及这个地方,而且当着其他犯人的面。这也太明显了。犹他州或许更有可能。但是我得找到更多的线索。”
“好吧,把它当作重中之重,凯瑟琳。”奥弗比说,“我刚刚接到《纽约时报》打来的电话。”说着,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查尔斯,2号线,萨克拉门托打来的。”他的助理说。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抓起了电话。
丹斯和奥尼尔离开了他的办公室。正当他俩踏入走廊,奥尼尔的电话也响了。两人继续向前走,丹斯瞥了他几眼。大多数时候,迈克尔?奥尼尔的情感流露模式——就是那些显示内心情感的表征——几乎都是深藏不露的,但是它们却逃不过丹斯的眼睛。她推测出这电话应该是关于胡安?米利亚尔的。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奥尼尔此刻因为同事的伤情而感到消沉。她都想不起来上次是什么时候看见过他是如此的不安。
奥尼尔结束通话,向她简要介绍了那名警探的伤情:和刚才相比并没有好转,但是他醒来过一两次。
“你去看望他吧。”丹斯说。
“你确定要我去吗?”
“我在这里继续调查。”
丹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从玛丽埃伦?克雷斯巴赫身旁的咖啡壶里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咖啡。克雷斯巴赫没有再提电话留言的事情,不过丹斯觉得她有些欲言又止。
布赖恩打过电话……
这次丹斯终于拿到了一直想吃的巧克力曲奇饼。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给那个姓张的犯人和典狱长回电话。
“埃迪,我想听你继续交代。我想让你告诉我更多关于佩尔的情况。随便你想起什么都行。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什么能让他开怀大笑,什么又能令他生气发狂。”
埃迪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真的不知道。”他的语气显得有些迷惑。
“嗨,我来启发你一下,怎么样?假设有人想撮合我和佩尔约会。那么在我和他见面之前,你会告诉我关于他的哪些情况呢?”
“和丹尼尔·佩尔约会。哇,这主意可真他妈的可怕。”
“尽你所能吧,爱神丘比特。”
3
丹尼尔·佩尔被关在一间特殊的拘押室里——与其他的囚犯隔离开来——他仔细观察了自己的囚室和外面通往法院大楼的走廊。
从外表上看,他显得很镇定,但他的内心非常狂躁。刚才审讯他的女警官让他受了惊吓,她戴着黑框眼镜,镜片后有一双冷静的绿眼睛,语气始终平稳而坚定。他没料到竟然有人能如此深刻而迅速地看透他的内心。她仿佛有能力读懂他的思想。
凯瑟琳·丹斯……
佩尔转身面向拘押室外面的警卫巴克斯特。这是一位外表体面的警察,与押送他的那位凯匹透拉狱警不同,那可是位壮实的黑人,像黑檀木一样强硬——他这会儿正安静地坐在远处的门口,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我刚才说的意思是,”佩尔继续与巴克斯特谈话,“耶稣保佑了我。当时我每天几乎都要抽三包烟。耶稣从百忙中抽空来帮助我。我立马就戒了烟。”
“有这种福气当然好了。”警卫答道。
“让我来告诉你吧,”佩尔说,“与戒酒相比,对抽烟说再见可要难得多。”
“我试过戒烟贴,就是那种贴在胳膊上的玩意儿。不怎么管用。也许从明天起我也要祈求上帝的帮助了。我和妻子每天早晨都一起祈祷。”
佩尔并不感到惊讶。他看见了警卫上衣翻领上的饰针。那是一枚鱼形的饰针。“这对你会有好处的。”
“上星期我的车钥匙丢了,我们一起祈祷了一个钟头,耶稣就告诉我们钥匙在哪里了。听着,丹尼尔,我想你会被送到这里来受审,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祷告。”
“多谢了。”
巴克斯特的电话响了。
片刻之后,警报声大作,凄厉而刺耳。“见鬼,出了什么事?”
凯匹透拉监狱负责押送的狱警猛地跳了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外面的停车场被一个巨大的火球所笼罩。拘押室的后窗有铁条保护着,但却是打开的,所以有一大团火焰迸射了进来。漆黑的油烟在拘押室里蔓延开来。佩尔倒在了地板上。他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上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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