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割伤了我。”珍妮把头后部的绷带指给丹斯看。“割下了一些皮肤、头发,还流了些血。头部受伤会流很多血。”她叹了一口气。“然后他把你的地址和你父母的地址给了我。他要我杀死你们。他知道你不会放过他的。”
“你同意了?”
“我什么都没说。”她摇了摇头。“在他面前,很难说不……他认为我一定会照办的。因为我总是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他让我杀了你,然后和他还有丽贝卡一起生活在某个森林里。我们要组建一个新的‘家族’。”
“你知道丽贝卡的事吗?”
“他告诉我了,”她轻声说,“是她给我发电子邮件的吗?假装成丹尼尔的语气?”
“是的。”
她的双唇紧绷。“信的内容看起来不像是他的语气。我想一定另有他人。但我不想问。有时,你就是不想知道真相。”
阿门,凯瑟琳·丹斯心想。“你怎么到这儿来的?你在跟踪我吗?”
“是的。我想亲自跟你谈谈。我想如果我自首的话,他们会直接把我送进监狱。但我必须问一下:当他被击毙的时候,你在现场吗?他有没有说什么?”
“我不在现场,对不起。”
“哦,我只是随便问问。”她又绷紧嘴唇,在表意学角度看来,这表示悔恨。接着,她瞥了一眼丹斯。“我不想吓着你。”
“我们不知道这个情况,”丹斯谨慎地说。“我们仍在调查当中。”
内格尔并不相信。“他是否伪造了证据?或者找人站出来替他撒谎?我肯定他是这么做的。”
迈克尔?奥尼尔用低沉而平稳的语调说:“我们不希望出现任何可能妨碍调查的谣言。”每当这位首席治安官用这种语调提出建议,听者总是小心接受。
“好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非常感谢。”丹斯说,接着又问,“内格尔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对我们有帮助的信息?比如,丹尼尔?佩尔可能去往何处?他下一步可能作何举动?谁是他的帮凶?”
内格尔长着啤酒肚,头发稀疏,笑容可掬,他看上去就像一个中年精灵。他把裤子向上拎了拎。“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在大约一个月前才开始这个写作项目。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搜集背景资料。”
“你曾提到,你还计划描写佩尔家族里的那些女人。你和她们联系过吗?”
“联系过其中的两位。我问过她们是否愿意接受我的采访。”
奥尼尔问:“她们已经出狱了吗?”
“哦,是的。她们和克罗伊顿谋杀案没有牵连。她们的刑期很短,主要是因为与盗窃相关的罪行。”
奥尼尔说出了丹斯的想法:“我在想,会不会是其中的一个女人,或是两人一起,充当了佩尔的帮凶?”
内格尔想了想,“我觉得不会。她们都觉得佩尔是她们一生中最可怕的灾星。”
“她们是谁?”奥尼尔问。
“丽贝卡·谢菲尔德。她住在圣迭戈。另一位是琳达·惠特菲尔德,她住在波特兰。”
“她们已经改邪归正了吗?”
“我想是的。我没有找到关于她俩的警方记录。琳达和她哥哥、嫂子生活在一起。她在一家教堂里工作。丽贝卡为小企业提供咨询服务。我的印象是,她们已经彻底摆脱了过去的经历。”
“你有她们的号码吗?”
作家翻开一本厚厚的记事本。他的字迹很潦草,字写得很大——本子上记满了东西。
“佩尔家族还有第三个女人。”丹斯说,她想到了自己在审讯佩尔之前所做的那些调查。
“她叫萨曼莎·麦科伊。几年前她就消失了。丽贝卡说她改了名字,搬到了别处,讨厌再被人称作丹尼尔的‘女孩’。我也曾做过一番调查,但是至今还没有找到她。”
“有线索吗?”
“丽贝卡只听说她去了西海岸的某个地方。”
丹斯对TJ说:“去把她找到。萨曼莎·麦科伊。”
长着一头鬈发的TJ探员跑向会议室的一角。丹斯心想,这家伙看起来也像个精灵。
内格尔找到了那两个女人的号码,于是丹斯作了记录。接着她就给住在圣迭戈的丽贝卡·谢菲尔德打了电话。
“妇女创业计划,”一位带有些许墨西哥口音的接待员接了电话。“我能为您效劳吗?”
过了一会,丹斯便和该公司的经理通上了话,那是一位非常严肃的女性,声音低沉而沙哑。丹斯探员向她介绍了佩尔逃跑的经过。丽贝卡·谢菲尔德感到很震惊。
同时她也很生气。“我还以为他被关进了某座超级监狱。”
“他并不是从监狱里逃走的。这事发生在县法院的拘押室。”
丹斯问这个女人是否知道佩尔的去向,是否认识他的帮凶,以及他有可能联系的其他朋友。
不过丽贝卡无法提供这些情况。她说,她是在克罗伊顿谋杀案发生前几个月遇见的佩尔,而且是在羁押期间才开始了解他和其他人。但她补充说,大约一个月之前,她曾接到某个人的电话,这人应该是位作家。“我觉得他不是坏人。不过他有可能和这起越狱案件有关。他的名字叫莫瑞或莫顿。我想我应该还留有他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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