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要喝点什么吗?”琼站在门厅问。
“不用了,谢谢。”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来吃晚饭。”
“谢谢,不用了。”
琼微笑着走开了。内格尔冲着她的背影点了点头。“她是名内科医生。”然后就不再多说什么。
丹斯将案件的最新细节告诉了内格尔,同时解释说,她十分肯定佩尔仍留在这个区域。
“这真是太疯狂了。这个半岛上人人都在追踪他。”
“你估计的不错。”她还解释了在凯匹透拉监狱搜查的结果,但是内格尔也想不出“艾莉森”和“Nimue”这两个词的含义。他也不知道凶手为何要浏览卫星照片网站。
她瞥了一眼他为她准备的箱子:“这里面有生平介绍吗?简单一点的也行。”
“简单一点的?没有,真的没有。不过如果你需要一份概要的话,我倒可以整理出来,这没问题。三四页纸够了吧?”
“这样太好了。要我自己从这一大堆材料中找出头绪来,可能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所有这些材料?”内格尔轻轻笑了一声说,“这不算什么。等到我准备好写书的时候,我要有50倍的记录和资料来源。不过,我可以从中提炼出一些要点,这没问题。”
“你好。”传来一声童音。
丹斯对着门厅里的索尼娅微笑了一下。
她羡慕地看着探员的身材,然后又看了看她的辫子:“我发现你曾看过我的图画。就在你进门的时候,是不是?”
“亲爱的,丹斯探员正忙着呢。”
“不要紧,这没关系的。”
“你想再看看我的画吗?”
丹斯跪在地上,看着绘图板。上面画着几只蝴蝶,她没想到小姑娘画得这么好。
“索尼娅,你画得真漂亮。都可以放在卡梅尔海洋画廊去展览了。”
“你觉得行吗?”
“那当然。”
她向后翻了一页:“这张是我最喜欢的。这是一只燕尾蝶。”
画面上是一只深蓝色的蝴蝶。用的是那种鲜艳闪光的颜料。
“它正停在一株墨西哥向日葵上。它们在上面吸食花蜜。我在家的时候会和家人一起到沙漠里去,画蜥蜴和仙人掌。”
丹斯想起来这位作家父亲的真正住所应该是斯科特斯德。
女孩继续说道:“看这里,妈妈和我会到树林里去拍照片,然后我就对着照片画。”
内格尔说:“她简直就是研究蝴蝶的詹姆斯?奥杜邦,就是那个了不起的鸟类学家。”
琼从门厅探出身来,将女孩领了出去。
“你觉得这些材料能有作用吗?”内格尔指着箱子问。
“我不知道。但我当然希望如此。我们需要一些帮助。”
丹斯向这一家人告辞,再次谢绝了共进晚餐的邀请,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她将文件箱放在副驾驶座位上。那些复印件吸引着她,她禁不住要打开车顶灯,立即看个究竟。但是这些材料必须留待以后再看。凯瑟琳·丹斯的确是一名出色的调查员,同样她也曾是名出色的记者和陪审团顾问,但她同时还是一位母亲和寡妇。所有这些角色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汇聚在一起,要求她知道何时该从工作中抽出身来。现在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19
这里就是他们都熟悉的“露台”。
一片宽敞的灰色木地板,20英尺宽,30英尺长,从丹斯房子的厨房一直延伸到后院,上面胡乱摆着几把草坪椅、沙发椅和桌子。露台上还装点着细小的圣诞节彩灯和一些人造琥珀球。上面有一个水池和一台大冰箱,这些东西构成了露台的主要装潢内容,此外就是陶土盆里的那几株半枯萎植物。一道狭窄的楼梯通向下面的后院,那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工造景,不过却生长着许多野生植物:胭脂栎、枫树、酸浆草、紫菀、羽扇豆、马铃薯藤、三叶草、瑞尼德草。
一堵栅栏墙将她的房子与邻居家隔开。靠近楼梯的树枝下挂着两只喂蜂鸟用的水盆和食盆。地面上躺着两只发条闹钟,一个月前,在某个暴风骤雨的夜里,丹斯穿着睡衣在凌晨3点将它们扔到了地上。
这是一座古典的维多利亚式房屋——墨绿色的主体,配上灰色的、久经风雨的栏杆,还有百叶窗和镶边装饰——它位于帕西菲克·格罗夫的西北角;如果你不顾危险,从这里探身远眺,就能看到大约半英里外的海面一角。
丹斯在这“露台”上度过了许多时光。一大清早在这里用早餐经常会觉得太冷,或感到雾气太重,不过在那些慵懒的周末,等到阳光融化了雾气,她就和孩子们先带着狗去海滩上散步,结束后就来到这里,吃上一些百吉卷面包和软奶酪,喝着咖啡和热巧克力。在露台参差不齐的木板上,他们还举办过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晚餐聚会。
就在这处露台上,丹斯的丈夫比尔曾对他的父母坚定地表态,说自己一定要娶凯瑟琳·丹斯,因此也就否定了他母亲多年来一直看好的一名纳巴城名媛——这件事情比他在联邦调查局从事过的许多工作更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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