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对新宫先生说,事情似乎不大对,应该立刻叫警察来才是,但是他却坚持不肯。他说,不晓得玉虫老爷究竟是死是活,如果仍有呼吸,该早点送医院抢救。新宫先生平常难得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再加上我考虑到椿家的地位,也觉得尽可能不要报警比较好,因此,我试图破门而入。”
“一开始,我把手伸过去,由于门缝过于狭窄,手无法活动,无论怎样都弄不开锁,美弥子当时就在我的旁边看,忍不住也伸手进去试试看,结果她也不能把锁弄开,直到东太郎拿斧头来把门缝劈开,我才能从门缝里伸手进去把锁打开。整个经过情形是这样的吧?东太郎。”
目贺医生反问三岛东太郎,三岛东太郎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
“所以你就冲讲来了?那时椅子是……”
“我知道不能随便破坏犯罪现场,但当时大家乱成一团,我是领头进来的,后面一拥,不小心被椅子绊了一跤,摔了个筋斗,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不记得有谁去碰过什么东西。”
“那么,到底有多少人到过这房间?”
“我、东太郎、菊江、美弥子、新宫家三个人、女佣阿种……总之,除了夫人和信乃外,大家都到齐了。等我发现到现场情形的确不单纯后,就把女人都赶了出去。”
“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个记号的?”
“这个嘛……啊!对了,那时新宫先生和东太郎不知在争执些什么,我心里感到纳闷,便走了过去,这才注意到那东西。”
金田一耕助转头望着三岛东太郎问:
“你和新宫先生争执什么?”
三岛东太郎有些慌张地解释道:
“哦,是这样的,我发现新宫先生想毁灭那个记号,所以才出声阻止他。”
“新宫先生想把那个记号……这么说,那时候你就已经注意到那个记号了?”
“不,我只是觉得新宫先生的举止有些不寻常,虽然他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却一直在拨弄着沙盘里的沙。我心想,他这样做会破坏现场的完整,等警察来调查时就不好办了,所以才想阻止他,没想到他却突然抓起一把沙子想往前面扔过去,我马上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那时,我才注意到那个记号。”
“原来如此,然后呢?”
“那时突然听到夫人发出一阵狂叫,她说,她看到椿老爷的人影,于是,她又发病了,接着,目贺医生和新宫先生都飞奔过去看她。”
“大家都去看她了吗?”
“不,我、菊江、一彦和阿种都留在这里。又过了一会儿,美弥子小姐也来了.并说要马上打电话给警察.当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金田一耕助一面思考着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一面顺手捡起地毯上的神像,只见那是座木雕的雷神像,上面还染着一片血迹。
“这神像一直都在这里吗?”
“是的,一直都放在这个房间里。”
三岛东太郎回答道。
“如果这是雷神的话,应该还有一个风神和它配成一对才是,风神呢?”
“这个嘛……就我所知,这里似乎只有这一尊。医生,你知道吗?”
“嗯……我也只知道这一尊。”
“那就奇怪了,这种神像一般都称为风神、雷神,并且都是一对出现的。”
金田一耕助握住雷神的头反复端详着。前面说过,这是一座高约一尺二三寸、底座直径约三寸的神像,不论大小或是重量,都十分适合当做凶器。
金田一耕助放下神像,拿出手帕擦着手。
“警官,现场察看就先到此为止,我们到会客室去问问那些女士们。”
金田一耕助走出房间,立刻站到走廊上那张黑色的台子,也就是昨晚放花瓶的那个台子上。
他从窗缝向里面望进去,果然只能看见房间的一部分,但是,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能清楚地看到沙盘上的那个暗红色恶魔徽章。
第9章、黄金长笛
第一个被叫到客厅的是菊江。
“吓了我一大跳!我一点都不知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金田一侦探呀!昨天晚上真是失礼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进门就一直弯着腰,不断地向金田一耕助道歉。
因为玉虫伯爵遇害,菊江换了一套黑色的丧眼,化了淡妆,但却一点都看不出悲伤的情绪。
金田一耕助故意用很严肃的语气说:
“菊江小姐,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哟!请你务必确实回答警官的问题。”
金田一耕助的口气就像是在训诫恶作剧的小学生一样,菊江吓得赶紧把脖子缩了缩,吐吐舌头。
等等力警官问她姓名、年龄、籍贯时,她都很爽快地回答。
可是当问到她与被害人的关系时,菊江却有些不高兴,她瞪了等等力警官一眼,板起睑说:
“我是他的小妾。”
这下子等等力警官反而不好意思了.不过他仍接着问:
“喔!原来如此,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关系?”
菊江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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