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不由地彼此互望了一限。
“啊!这么说,老板娘,你知道上次的调查和天银堂事件有关喽?”
“是呀!虽然警方什么也没说,但是从那张描绘出来的天银堂事件中凶手的照片,还有详细询问的日期等等,不难猜想出你们在怀疑椿子爵;我当然知道.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对当事人会造成很大的困扰,因此,我特别提醒这里的人要守口如瓶,可惜那件事还是严重打击了椿子爵。”
老板娘慢慢地说着,金田一耕助则巧妙地把话引入正题。
“那么,你认为椿子爵的自杀是受到天银堂事件的牵连了?”
“我想,八九不离十吧!”
老板娘微微偏了偏头,想了一想后又说:
“他一开始住进来的时候,我也觉得他怪怪的,结果他还是逃不出死神的魔掌。”
“你是指……”
“其实也没有多奇怪啦!我只是觉得他脸色不好,又静静地不说话,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想要自杀。因为这里是有名的自杀胜地,很多客人就是为了自杀才来的,因此,我和服务生也都提高警觉,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我们难以交代。”
“老板娘,你可不可以依照时间的先后顺序,从椿英辅子爵到这里来的时候开始,慢慢回忆一下?还有,子爵是拿谁的介绍信来的?”
“没有,他没有任何介绍信。这附近盛行携伴投宿,如果是单身前来的话,旅馆通常会主动帮客人叫小姐陪宿,毕竟单身旅客在这里并不太受旅馆欢迎。椿子爵在没有到这里之前,也曾到过其他旅馆,不过都被回绝了,因此他才到这里来。”
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接着说:
“我们这里其实也和其他旅馆一样,不喜欢留宿单身的客人,但是我看他仪表堂堂,气质不凡,又看他一副非常困扰的样子,觉得他很可怜,最后还是答应让他住下来。”
“那是一月几日?”
“十四日的晚上,住宿登记簿上写得很清楚,再加上大约一个多月之后又有警察来问东问西,因此大家的记忆都很清晰。一月十四日晚上十点左右,也就是天银堂事件发生的前一天晚上,我亲自接待椿英辅子爵住进了这个房间。”
听到老板娘这句话,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不由地四处环顾屋内,他们要求住一间安静和不被干扰的客房,想不到老板娘竟刻意安排他们住进这间曾是椿英辅住过的房间。
这是一间套房,由四坪和三坪的两个房间组成,是一间相当古色古香、优静舒适的房间。
秋雨绵绵,门外有一座高雅朴实且经过细心整理的院子。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想到这次调查的关键人物在那段时间曾住在这个房间里,立刻感到浑身不自在。
出川刑警紧张地绷着脸。
“椿子爵在这里待了多久?”
“他十四、十五、十六日三天住在这里,十七日一早就离开了。”
“这期间他一直都待在这里吗?”
“他曾在十五、十六日两天外出过,但是,他不可能在十五日早上九点左右外出,在同一天上午十点左右出现在银座的天银堂吧?”
老板娘说这些话时脸有温色,金田一耕助赶紧安抚她:
“老板娘,刑警先生这样问,是想明了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如要根据时间慢慢怞丝剥茧啊!那位到这里住宿的人确实是椿英辅子爵没错吧?”
“是的,你还不相信吗?唉!麻烦你按一下那个铃。”
出川刑警按了铃后,刚才准备午餐的女服务生立刻出现在大家面前。
“阿隅!你去叫账房拿住宿登记簿来,等会儿你也一起过来。”
不久,阿隅带着账房先生一起来了。
(那位先生大约三十五六岁,肤色白皙,穿着条纹花样的和服,这身打扮非常适合这间古朴旅馆的风格,刚才在玄关处,出川刑警也问过这位先生,却问不出什么。)
现在,老板娘翻开账房先生带来的这本住宿登记簿,在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两人面前说:
“这是椿子爵自己写的字,警方也曾经作过笔迹鉴定,证实是椿子爵的字。账房先生,你说是吗?”
账房先生默默地点点头。
那本登记簿是以日本和纸装订而成,一派古色古意。每位旅客都在登记簿上面用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金田一耕助看到其中有一格写着椿英辅及麻布六本木的地址,在他印象中,这字迹和美弥子拿给他看的遗书里的笔迹相同;用毛笔填的住宿日期,正是一月十四日。
“你想,我们怎么会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平白造假呢?再说,这里还有阿隅和账房先生可以作证,必要时,他们也可以和你们一道去东京,证明那时确实看见过椿子爵,并且作证椿英辅子爵的确于一月十四日至十六日住在这里,对吧?”
老板娘义正辞严地说。
阿隅不说话,只是点头,账房先生则不安地摆动双膝。
“老板娘,这件事若有差错的话……”
“不会的,账房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要调查其他事情的,现在只是想再查证一下,一月十四日到十六日之间,住在这里的确实是椿子爵本人而已。出川刑警,关于这点,你没有异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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