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到玉虫伯爵的别墅帮忙,此时一定还快乐地活在人间。一切只因为那个夏日的某一天,恶魔的魔爪紧紧抓住她不放,以致酿成今日她惨死异乡!她在玉虫伯爵的别墅里遭人强暴,生下小夜子,这个生命的烙痕刻骨铭心,不仅把这个可怜的女人推向痛苦的深渊,也断送了她对幸福的希望,直到最后,她竟然仍逃不过恶魔的魔掌!)
金田一耕助心里蓦地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愤怒与感慨。
(难道凶手是因为这件事才把她给杀了吗?)
哦!不,这个女人一定知道某些重要的秘密,她是因为知道那些秘密才被杀的。
但是,那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呢?
金田一耕助再一次看着那个剃得津光的小巧的头颅,心中的愤怒与焦急又升高了许多。
(凶手甘冒这么大的危险杀人灭口,可想而知,这里面一定有个十分重大的秘密。问题是,这个女人的小小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样的秘密呢?)
此时,那位从岩屋来的医生一面收拾东西,一面起身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尸体怎么处理?”
“等会儿找辆车子来,把她送到岩屋进行解剖吧!”
“好的,那就再见!”
出川刑警像想起什么似的,急急问道:
“你们是不是要在现场拍些照片?”
“不用了,刚才都拍好了。”
“那么,这里的东西可以让我们检查一下吗?”
“嗯,没关系,你们尽管看。”
当地的警察虽然这么说,但仍旧好奇地注视着出川刑警的一举一动。
整个房间最吸引出川刑警注意的是衣柜前叠得整整齐齐、依照日期先后-一放好的旧报纸。
从这些报纸可以看出妙海尼姑一丝不苟的个性。
出川刑警依序看着,突然,他回头问当地的警察:
“你知道这个尼姑订哪家报纸吗?”
警察急忙奔出去问了当地居民,再匆匆跑进来回答:
“听说是K报。”
“嗯,这里大部分都是这种报纸,不过,金田一先生!”
出川刑警叫住金田一耕助。
“奇怪的是,十月一日有七份神户、大阪的地方报纸,二日、三日也有三份不同的报纸。”
出川刑警说着,别有深意地望了金田一新助一眼。
十月一日,也就是椿家发生的谋杀事件首次出现在报纸上的那天,妙海尼姑可能是见到了报纸上的新闻,而特地跑到神户的港屋去找阿玉。
可见这七份报纸一定是妙海尼姑在神户时买的,也许只看一份报纸无法让她安心,因此她才把附近的报纸都买了,由此可见,妙海尼姑十分注意十月一日以后关于椿家的各种报道。
金田一耕助觉得心里的那块石头愈重了。
“咦?刚才不是有位和尚在这里吗?他是谁?”
金田一耕助环顾四周后,向分局长问道。
“幄,那是邻村法乘寺的住持,大家都叫他慈道法师,他对妙海尼姑十分照顾。妙海尼姑能住在这里,听说也是因为他的关系。”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互望了一眼,然后说:
“能不能请他来一下?”
于是坐在门外的慈道法师被请了进来。
此时医生们已经走了,慈道法师、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三人跪坐在软垫上,当地的警察则团坐在门口,以好奇的眼光注视着他们。
“法师,发生这事真是不幸啊!”
金田一耕助缓缓低下头,低声说着。
“事实上,我们也是为了找妙海尼姑而特地从东京到这里来的,只可惜慢了一步。对了,我有些事想请问法师。”
“你们特地从东京来?”
慈道法师竖起两道白眉高声问着。
虽然他已年过六十,但是看起来气色相当好,除了眉毛变白之外,津神、体力似乎都不错。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点点头。
“你们认识妙海?”
“不,并不认识,不过我们找妙海尼姑是为了解开某些难题。”
“你有什么难题?”
金田一耕助看了看出川刑警,有些迟疑地说:
“有件杀人案……是东京的杀人案,我想,妙海尼姑也许会知道其中的隐情。”
围坐在门口的警察一听到“杀人案”三个字,立刻掀起一阵蚤动;慈道法师也眉头深锁,似乎在沉思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金田一耕助,问道:
“请问尊姓大名?”
“我是金田一耕助,这位是警政署派来调查命案的出川刑警。”
慈道法师惊讶地注视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你是不是认为因为妙海知道是谁杀了玉虫伯爵,所以才会惨死?”
一听到玉虫伯爵被杀案,门口坐着的警察蚤动得更厉害了,都探头探脑地看着屋里的三个人。
金田一耕助向法师前面移了移坐垫,开口道:
“法师,您似乎很了解那件案子嘛!是的,我认为如果不是妙海尼姑知道得太多,她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遭毒手。也许凶手知道我们会来这里调查,因此才抢先一步把妙海尼姑杀了,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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