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开会那天,马泽鲁带了一封信进来,一副惊讶样子:
“老板,给您的。信是寄到我那儿的,可是里面的信封上写着您的名字……这事您怎么看?”
“亚历山大,这很容易。敌人知道我们关系密切。他不知道我在哪儿,就……”
“哪个敌人?”
“晚上告诉你。”
堂路易拆开信封,读到用红墨水写的如下的话:
亚森·罗平,你还来得及。赶紧退出战斗。否则,等着你的也是死路一条。当你以为达到了目的,当你伸出手要抓我,当你高呼胜利的时候,深渊就在你脚下裂开了。
你的死亡地点已经选好了。陷阱准备好了。当心,亚森·罗平!
堂路易微微一笑:
“来得正是时候。事情有眉目了。”
“您觉得,老板?”
“对,对……这是谁交给你的。”
“啊!这封信,总算我们有运气!送交这封信的人,正好和署里的收发员住在相邻的两座楼里,都在泰尔纳。收发员认得那家伙。您说,我们有运气吧。”
堂路易听了一喜,乐得蹦起来。
“你说什么?说下去!你打听了情况吧?”
“那家伙是个当仆人的,在泰尔纳大道一家诊所当差。”
“走。我们去找他。没有一分钟可耽误。”
“过一阵再去,老板。人家会发现您的。”
“嗨!当然。只要没事干,我会一直等到今天晚上,我会养精蓄锐·因为我预计斗争会十分残酷。可是,既然敌人终于干了件蠢事,既然有了一条线索,那就不必等了。我往头前赶了。马泽鲁,冲上去打老虎!”
堂路易和马泽鲁赶到泰尔纳大道的诊所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一个仆人接待他们。马泽鲁拿肘子捅捅堂路易。毫无疑问,这就是那个送信的家伙了。确实,马泽鲁一盘问,那家伙立即就承认他上午去了警察总署。
“谁派你去的?”马泽鲁问。
“院长嬷嬷。”
“院长嬷嬷?”
“是的。诊所还附设了一家疗养院.由一些修女管理。”
“能见见院长嬷嬷吗?”
“当然能。只是现在不行,她出去了。”
“会回来吗?”
“嗬!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仆人把他们领进候诊室。他们在里面待了一个多钟头,十分纳闷:这个修女卷进来是什么意思呢?她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进来了一些人。仆人把他们领到正在治疗的病人身边。有一些出去了。一些修女不声不响地来来去去,还有一些穿着掐腰白大褂的hushi也在忙忙碌碌。
“我们别在这儿干等吧,老板。”马泽鲁低声道。
“你有什么急事?亲爱的人在唤你吗?”
“我们这是浪费时问。”
“我的时间不会浪费。总监那儿的会要五点才开。”
“嗯?您说什么,老板?这不是正经话!您并没有参加会的打算……”
“为什么没有?”
“怎么!那张逮捕证……”
“逮捕证?一张废纸……”
“您要迫使司法机关采取行动,那张废纸就会变成事实。您的出席会被看作挑衅……”
“那我的缺席就会被看作供认了。一个继承了两亿元遗产的人在得到好处的一天是不会躲藏的。因此,我必须出席会议,否则,我就会失去权利。我要去的。”
“老板……”
他们面前,忽然冒出一声沉闷的叫喊,紧跟着,一个女人,一个正在穿过候诊室的hushi开始跑起来,掀起一张门帘,便跑进去不见了。
堂路易犹豫着站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迟疑了四五秒钟,猛一下也跑起来,冲进那道门帘,顺着走廊,来到一张包皮的大门口。那张门刚刚关上。他傻乎乎地伸出颤抖的手,在门四周试了几下,都没推开,又耽误了几秒钟。
当他终于把门推开,来到一道便梯底下。上不上?右边,还是这道楼梯,通向地下室。他走了下去,进了一间厨房,抓牢一个厨娘,狂怒地问道:
“有一个hushi,刚从这儿跑出去,是吗?”
“热尔热吕德小姐?新来的……”
“是……是……快说……她去了上面……”
“谁?”
“啊!妈的!快告诉我她从哪里走了?”
“这里……这个门……”
堂路易拔腿就跑,冲过一个小门厅,来到外面,泰尔纳大道。
“好家伙!真是一场赛跑!”马泽鲁叫道,追了上来。
堂路易观察着大道。在附近一个小广场,圣费达南广场上,一辆公共汽车正在起动。
“她在上面。”他肯定道,“这一次,我可不会放她跑了。”
他叫了一辆出租汽车。
“司机,跟着公共汽车,隔五十米远。”
马泽鲁对他说:
“是弗洛朗斯·勒瓦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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