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恶人_[俄]H·列昂诺夫【完结】(48)

阅读记录

  实际上,目前的胜利取决于两种因素。如果尤里雅暴露出来,那么大概可以确定进攻的目标。如果找到了那个来自谢列梅季耶沃的男人,那么他们就能够弄清敌人的身份,更准确地说,他们就能够查明敌人之中的一人,因为古罗夫深信,他们有两个敌人。他们想从戈尔斯特科夫身上获得的利益丧失了,他们在互相干扰,因此会造成混乱的局面。

  “你干嘛那么乖僻,竟然不愿意在我家里喝一杯白酒?”

  “怎么?”古罗夫莫名其妙地看看,因为他和办公室、它的主人和不久以前的话题已有很远的距离。“非常怪罪吗?请你原谅,我莫约有二十年没有抱怨了,甚至忘记了这件事是怎样发生的。可以喝一杯,干嘛不喝呢?”他回头走到酒吧台,把一杯白酒倒进嘴里,拿了一只棒子。

  戈尔斯特科夫惊奇地望着密探,想了想,他可以成为一个挺好的助手。即使他不懂金融,但凭藉这种工具可以拆开任何一堵墙。兼之这个人的所获不是微薄的工资,而是道地的大钱,不必在粪便中刨土,尽管大生意绝非玫瑰花圃。

  “那么你有什么见解,说吧,俄国话我是懂得的。”

  “空谈源出于总统的发言。废话连篇是没有什么可取的。在选举前的斗争中某人指望利用你的金钱和影响。因此向你瞄准的不是一种,而是两种势力,现在他们要弄清这种关系。为了迫使一个不愿意服务的人替他们服务,他们就必须找出你的弱点。你的弱点就是女儿尤里雅。你看他们要试一试能否占有尤里雅,他们在互相干扰,我认为他们都有不同的方式方法。一个人想这样做,另外一个人却想那样做。主要是,谁也不希望把你让给别人。戈尔斯特科夫独自一人为伍,各个政党和集团的人们把所有的大商人都据为已有。而你是一个最有势力的人,独立门户,就像未被记入进款项下的一笔钱。”

  “那么他们想劫持我的女儿并用赎回的形式向我求助么?”

  “恐怕未必,我认为,什么都没有那么简单。尽管劫持本身也不能例外。”

  “那么你就派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去照料她……”

  “他们要杀害多少人,大约有一排自动枪手在保卫被害的人吗?有人在照料尤里雅,现在要绑架她是不容易的,但是我同一些以侦探为职业的人有联系。我的任务并不是抓住小偷的手,他有许多只手,而是要砍掉他的头。如果认真地对待这件事,那么就要向那个人作一番解释,他若是触犯尤里雅·戈尔斯特科娃,很不合算或者有危险。这怎么能成!为了完成这项任务,就要寻求一个用得着的人,把他编入我们的队伍。”

  戈尔斯特科夫沉默了片刻,然后用那支沉重的手向古罗夫挥动一下。

  “更简单,列夫·伊凡诺维奇,简单得多。我们的地球很大,土地和里弄多得数不清。我把尤里雅送到那个地方去,就连鬼自己也找不到她。”

  “真见鬼,也许是找不到的,而特工却在谢列梅季耶沃挽住她的手,把她送到目的地。”古罗夫冷冷一笑。

  这时候阿连托夫正在厨房里擦干净餐具。女主人让家庭女工去过休息日了,她在洗碗碟,这个政治家,也许是未来的总统却在擦拭盘子、餐叉和茶匙。

  谈话从容不迫地、正正当当地进行,彼此都觉得有趣、真的,每个人谈的都是自己的情况。

  “那时候我想生一堆儿女,至少生三个。”女主人说,“可是没有生下来。我生出了尤里雅,当他们捉拿我丈夫的时候,我正在怀第二胎。那时的审讯进行得很快,审讯一两次,就已经了结,不,他有自己的事情,无须多说,只不过是那个年代尤里所钻研的是他们今日无法掌握的业务。哎,那时候我早产了,医生告诉我,他说:亲爱的,再不要指望生育孩子了。”

  “我们在这样的国家生活。”阿连托夫将盘子一摞一摞地堆得整整齐齐。“他急急忙忙走去,赶在时间的前面,到牢里去时如果迟到了,就像跌进了阴沟,在烂泥中摔跟头。”

  “这样一来,尤琳卡依旧是孑然一身,像一株孤零零地生长的白桦。尼古拉,我可以秘密地告诉您,父亲有两次痛打了尤里雅的屁股,我的心脏突然收缩,好像停止了跳动。他一只既大又粗的手,可以把狗熊打得骨断筋折。我不愿意说尤琳卡是个娇生惯养的、淘气的女孩。她很乐意地洗衣做饭,动作敏捷,可是怎么说才好呢,”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中断话头,“她无目的地生活。自然,金钱并不会使她心情激动,她没有天赋。她没有理想和奋斗目标,做一天尼姑,撞一天钟,明天——也只有明天会降临。”

  “罕见的人才有生活目标,尊敬的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大多数人只过着今日的生活。如果要办妥这件事情,那就得决定和某人达成协议,”阿连托夫说,“爱因斯坦和毕加索的诞生是罕见的事。”

  “尤里雅需要一个真正的、永不变心的男人,她需要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需要另一个儿子。我希望她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孩子们应该在家中喊叫,这才是一个家庭,而不光是设备齐全的套问。”

52书库推荐浏览: [俄]H·列昂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