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怎么样,斯坦尼斯拉夫?我为这种钱同意日日夜夜头倒悬,”卡尔采夫飞快地说,自己想了一下,“你看,叫你接受资本主义,什么都得付钱,所以你不用开口。从前即使在简短的业务会上,甚至在党员大会上可以说一顿废话。自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可以倾吐积愫,现在请你不作声,否则把你赶出去,我们能找到另外一个人。雇佣劳动力,没有啥关系。”
斯坦尼斯拉夫觉察到卡尔采夫潜在的不满情绪,决定在必要时告诉古罗夫,伊里亚尽管是个年轻的侦探——他只有三十五岁——可是已经不行了。
“恰巴耶夫,”斯坦尼斯拉夫把脸转向自己的老友瓦西里·伊凡诺维奇·斯维特洛夫,他和他在莫斯科刑事侦查局共同耕耘了岂止十春秋,“你是个司机,这条街道嘛,你比这些小孩子看得更清楚。无容置疑,有人在引导我们,但是依照你的估量,动用了多少辆汽车?”
“恰好是六辆,”斯维特洛夫回答,“但是我相信,汽车还更多。”
“明白么?”斯坦尼斯拉夫环视一下集会的人们,“如果我们从事无益的活动,那么谁会投入这么多的人力和物力来反对我们?难道您以为别的部门的汽车总数和侦探都不计算在内吗?”
“他们等什么?如果说是十六号,那么未免搞得太早了。还等待什么?——比自己更多的人力和物力,比其他任何人更多的人力和物力,”聂斯捷伦科问道。
“华连廷,如果您知道,那么您就是一个聪明人,”斯坦尼斯拉夫回答。
“而列夫·伊凡诺维奇关于这点有什么想法?”
“要么自己不知道,要么他不想说话,”斯坦尼斯拉夫站起来。“从明天起我们改为整昼夜执勤。”
“斯坦尼斯拉夫,害怕害怕上帝吧。”维特金低声含糊地说了这句话。
“您害怕害怕上帝吧,因无事可做,可以说,每个人都为汽车获得了荣誉。我增加一个乘务组,你可以整昼夜干活,整昼夜休息。咱们走吧,咱们走吧,极可恶的密探们。”
奥尔洛夫将军接到了一项指示:抽出二十名军官担任领导职务,以启用内务部的军队去承担第一支护送总统行列的封锁部队。他准备在一九九三年登上坦克的那个地方深入到人民中去。出发的日期并没有宣布。
奥尔洛夫明了:人们对他有这种期望,古罗夫也有同样的预感,这个孩子的嗅觉异常敏锐。将军无论怎样也看不惯他,看起来,列瓦这个蓝眼睛的幼稚的孩子早已四十多岁了,他是一名举足轻重的上校,在服役多年的民警人员中享有很大的威信,在有声誉的权威人士和恶人中自应占有一定的比重。
密探之中谁也不知道,尽管间谍机构私下传说,在一次非常紧要的大会上,权威人士和恶人合法地瓜分了政权,但是有个年老的,身体强健的恶人这样说:
“如果把列夫·伊凡诺维奇喊到这里来,他很快就要评判我们的是非。”
人们在会上窃窃私议,有人向什么人说,这个列夫·伊凡诺维奇是谁。忽然间一个青年的声音喊道:
“在第一次会面时我就要干掉您的密探!”
白发老人朝脚下啐一口唾沫,回答说:
“他救了我本人的一条性命,有人把第一百零二条性命随同一切使人承受重担的东西吊在我身上,而古罗夫已经干预这件事了,他找到了执行者,给了我五个一组的玩意儿,三天之后我自由了。”
“噢,你去吻他的屁股吧,对我来说你是个密探,他也是密探。”
在这种情况下意见分歧了,大会以什么来宣告结束,那就不晓得,但是过了一个月,有人在市场附近用冲锋枪击毙了一群恶人,可是过了不多时权威人士借以开会的小咖啡馆化为灰烬了。
没有关系,让他们互相殴斗,可是有多少和平公民在这些清洗中丧命了,谁也不计较。但是谁都知道,谁也不去说。
奥尔洛夫通过高频机给古罗夫打电话,向他报导一项消息。
“你是将军,那你就来决定吧,”古罗夫说,“科尔夏诺夫负责总统的生命安全。你可以通知他,说有一批侦察资料及其他。我本人相信,我们一定会失去总统。因为他的关系我决不会异常高兴,不过他是俄国的总统。而且,彼得,我在侦查局干了一百年,可是我不喜欢他们杀害人。请你原谅吧。”
“上帝会宽恕的。列瓦。你有什么建议呢?”
“完全搁在一边,我亲自截获福金。”
“如果办不成,他们将杀害古罗夫上校,而奥尔洛夫将军却一无所知。警卫有过失,他们,他们的额头比灯柱还多。也许,你要说些什么话?”
“我不知道啊!”古罗夫脱口说出了一句话,他提高嗓音:“他们只是在那天才会出现。你只要事先告诉我,叶利钦哪一天才会走到民间去。”
最近几天古罗夫不在凉台上露面,不走近窗口,情绪很不好,好像得了麻痹症。自然病情不严重,但是使古罗夫至为恼怒的是,他意识到福金对蓄意谋杀一事已经过缜密考虑,不过打错了主意,他这个密探看不透彻,这种企图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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