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金黄色头发上的雨珠晶莹发亮,身上穿着色彩浓艳的红褐色貂皮茄克衫。一双灵活的杏眼大胆地横扫整个酒吧,从一张惊愕的脸跳到另一张。
紧闭的嘴巴显示她坚定的决心。高耸的颧骨使发红的双颊格外显眼。她好像是集幻想作品大成的女主人公。
有些人胆怯地把视线移开,猜想她也许是某人的女朋友。她这么年轻漂亮,不可能已成为人家的老婆。
肖恩是最后一批把头转向门口的人之一。他惊骇得不由自主张开嘴巴。
竟然是珍妮特!
当他看到她时,她也看到他了。她径直朝他走去,推开别人坐到他身边。
布雷迪一边让开,一边夸张地作出惊恐异常的姿势,好像珍妮特是个可怕的怪物似的。
“请给我一杯啤酒,”她说。
莫利一言不发,倒了一杯啤酒,放在珍妮特面前。
除了电视机传出的声音外,酒吧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珍妮特喝了一口啤酒,侧过脸去看着肖恩。“我想同你谈一谈,”她说。
肖恩镇定自若,毫无窘态,因为他16岁时曾被人抓住光着屁股在汽车后座同一个姑娘胡搞。
肖恩把啤酒杯放下,抓住她的上胳膊,拉着她走出酒吧。到了外面人行道上,肖恩才露出怒容。
“你究竟想干什么?”他追问她。
肖恩的眼光扫了一下周围。“我简直无法相信。你知道你不是属于这里的。”
“我并不十分清楚,”珍妮特说。“我只知道我没有被邀请,我并不认为我不请自来构成了什么弥天大罪。我一定要同你谈一下,尤其是你星期天就要离开,我认为这比你同那些所谓的朋友一起喝酒要重要得多。”“应该由谁来作有关价值观的评判?”肖恩问。“只有我自己才能决定什么对我最重要,而不是你,我非常讨厌这种干涉。”“我需要同你谈谈你的迈阿密计划,”珍妮特说。“这完全是你的责任,你等到最后一刻才告诉我。”“没什么可谈的,”肖恩说。“我要去那里,这就是最后的决定。无论是你,我母亲,还是我哥哥,都无法阻挡我。现在请原谅我,我还得回去,看看用什么办法挽回我在自尊心方面的损失。”“可是这会严重影响我俩今后的生活,”珍妮特说。泪水伴着雨水顺着脸颊淌下。她到查尔斯顿来是冒着感情风险的,想不到遭到肖恩断然拒绝,这使她伤心透顶。
“我明天再同你谈,”肖恩说。“晚安,珍妮特。”特德·沙伦伯格坐立不安,等待着医生告诉他他女儿的病情。他当时正在新奥尔良谈生意,接到妻子的电话后立即搭乘公司专机飞回休斯顿。特德的石油公司是休斯顿医院的主要资助单位,作为总经理的他当然享受特殊礼遇。这时候,他女儿正躺在价值几百万美元的庞大的磁共振成像仪内接受脑部扫描。
“我们现在对病情所知不多,”米迪·巴克利大夫说。“这些初步图像显示的是很表面的创伤,”朱迪·巴克利是神经系放射科主任,是院长请来会诊的。在场的还有沙伦伯格家庭的私人医生万斯·马丁内斯大夫和神经科主任斯坦顿·雷尼大夫。这几位专家在一起会诊在任何时候都是难得的,更不用说在凌晨1时。
特德在并不宽敞的控制室踱步,他无法坐定下来。有关他女儿病情的推测对他来说是个毁灭性打击。
“她是类妄想狂型精神病急性发作,”马丁内斯大夫向他解释。“像她那种症状是可能出现的,特别是涉及脑的颞叶。”特德从房间一头走到另一头,来回走了有50次之多。他隔着玻璃看着那台巨型磁共振成像仪。他刚刚还能看到他女儿。她好像正在被一条机器鲸吞掉。他恨自己那样无能为力,他只能在旁观望,默默祝愿。就如同几个月前女儿作扁桃体切除手术时他在旁边一筹莫展一样的感觉。
“我们看到了,”巴克利大夫说。特德快步走到屏幕前。
“右颞叶上有损害,”巴克利大夫说。
“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用我听得懂的话解释一下?”特德要求道,尽量克制自己急切的心情。
医生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在研究病情时病人家属在场是很罕见的。
“她的意思是发现脑瘤,”马丁内斯大夫解释道。“不过在目前阶段我们掌握情况太少,还不能仓促下结论。这种损害也可能存在多年了。”特德站不稳了。他最最担心的结果还是出现了。在磁共振成像仪接受检查的为什么是他女儿,而不是他呢?
“啊呀!”巴克利大夫说,忘记了这样大惊小怪会对特德产生的影响。
“这儿又有一个肿瘤。”医生们围了上去,一下子好像忘掉了特德的存在。
“你们知道,这使我想起我告诉过你们的在波士顿的一个病例,”雷尼大夫说。
“一个20多岁的年轻姑娘颅内生了多个肿瘤,最后被证实是成神经管细胞瘤。”
“我以前以为成神经管细胞瘤生在后窝,”马丁内斯大夫说。
“通常是这样的,”雷尼大夫说。“并且通常都发生在小孩子身上。但是这种病人中有20%左右超过20岁,偶尔也在小脑附近部位发现这种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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