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入福布斯停车场后把车停在科研大楼一边。肖恩关上发动机,关掉汽车的灯。两个人谁也不动。
“你想继续干下去,还是算了?”肖恩最终打破沉默。“我不想对你施加压力,但是我不能浪费两个月的时间在这里打苦工。除非有机会调查成神经管细胞瘤治疗方案,否则我就回波士顿去。遗憾的是,我无法独立完成,今天下午同粗壮的玛格丽特·里士满的冲撞,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要么你大力协助,要么我们彻底放弃。但是请允许我说清楚:我们是进去搜集材料,不是去偷电视机。并且这完全是为了一项崇高的事业。”珍妮特木然地注视着前方。尽管她的脑子像一团乱麻,但是她不能一味犹豫不决。她看了肖恩一眼,她想她还是爱他的。
“好吧!”珍妮特终于下了决心。“让我们一起干吧。”他们从汽车里下来,向入口处走去。肖恩提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从家用五金店买来的工具。
“晚上好,”肖恩向值班的保安人员打招呼。保安人员皮肤黝黑,留着细细的小胡子,是个说西班牙语的拉丁美洲人。他检查肖恩的身份证时不时眨着眼睛。他看上去对珍妮特的短裤更感兴趣。
“我得给我的老鼠注射,”肖恩说。保安人员让他们进去。他既没开口,他的视线也没有离开过珍妮特的腿。
肖恩和珍妮特通过旋转栅门时,看到他把一台微型电视机放在一排监控电视上面,里面正在转播足球比赛。
“你明白我为什么说这些保安人员容易对付了吗?”肖恩在他们从楼梯走下地下室时说。“他对你的大腿比对我的身份证更感兴趣。如果我把查利·曼森的照片贴在我的身份证上,他也不会注意到的。”地下室到处是走廊和上锁的门,但是至少照明还可以。肖恩到动物房内来过好几次,对地下室还比较熟悉。他们走路时,鞋子撞击水泥地的脚步声在地下室回响。
“你知道怎样走吗?”珍妮特问。“有一点印象,”肖恩说。
他们沿着中央走廊,转了好几个弯,来到一个T形交叉口。
“这一定是通向医院的路,”肖恩说。
“你怎么知道的?”肖恩指着天花板上盘根错节的管道。“发电厂应该在医院这边,”他说,“现在让我们考虑一下贮藏室在哪一边。”他们朝医院方向走了50英尺,在一个小厅看到两边各有一扇门。肖恩都试了一下,发现门都锁上了。
“让我试试看,”他说。他把纸袋放在地上,取出一些工具。一会儿只听见咔哒一声,门锁打开了。肖恩开门后把灯打开,发现原来是电气间。
肖恩把灯关掉,把门关上。他再去开走廊对面的门锁。这次打开门锁的时间比刚才更少。
打开电灯后,他和珍妮特看到一间摆满铁架子的狭长房间。架子上整齐地排列着病历卡,还有不少空余地方。“终于找到了,”肖恩说。
“还有扩展的余地,”珍妮特评论道。
“先别动,”肖恩说。“让我看看有没有自动报警装置。”“天哪!”珍妮特说。“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肖恩很快环顾了一下房间,寻找红外线传感器和行动探测器,他什么也没看到。他走到珍妮特身边,取出那份电脑打印的名单。他说:“让我们把名单一分为二,分头去找病历卡。我只要过去两年中的病历卡。它们能反映出成功的治疗方案。”珍妮特拿了上半张名单,肖恩拿了下半张。只花了10分钟时间,他们就把33份病历卡全找了出来。
“这么多病历卡你准备怎么办?”珍妮特问。
“全部复印,”肖恩说。“在图书馆有一台复印机。问题是图书馆是否开着?我不想让保安人员看到我在撬锁,因为那里很可能有监控摄像机。”“让我们去看看,”珍妮特说。
“等一下,”肖恩说。“我想我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他朝病历卡贮藏室的科研大楼那端走去,珍妮特赶紧跟在后面。绕过最后一排架子,他们看到墙中央有个玻璃门。门右边开关板上有两个按钮。肖恩按了下面一个按钮,寂静中传来机器的嗡嗡声。
“也许我们交上好运了,”他说。
几分钟后,升降机出现在玻璃门内。肖恩打开玻璃门,把升降机里的架子搬出来。
“你要干什么?”她问。
“做一个小小的试验,”肖恩说。他把足够多的架子搬出来后,自己钻了进去。
他不得不把膝盖顶住下巴,蜷缩在升降机内。
“把门关上,按上面的那个按钮,”他说。
“你真要这样干吗?”珍妮特问。
“快!”肖恩说。“等马达声停止后,等两秒钟再按下面一个按钮把我接回来。”
珍妮特照肖恩说的按了上面的按钮。肖恩随着升降机上升向珍妮特挥手再见,很快就完全消失了。
肖恩离开后,珍妮特越来越坐立不安。肖恩在身边时,她无暇理会他们此举的严重性。死一样的寂静如此阴森,珍妮特一下子回到现实中来。她意识到她是在福布斯癌症中心进行盗窃。机器的嗡嗡声停止后,珍妮特在心中数了10秒才按下面一个按钮。谢天谢地,肖恩很快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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