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大夫,我是入口处的警卫胡安·苏亚雷斯,”电话中传来胡安的声音。
“你让我一看到肖恩·墨菲先生就向你报告。他和一个护士刚进来,已经到五楼去了。”“谢谢,胡安,”梅森大夫松了口气。他把电话挂断。“肖恩·墨菲平安无事,”他告诉在场的其他三人。“他刚刚进这幢楼,很可能要给老鼠注射。他的事业心多强!我认为这小伙子会成功的,我们留他是值得的。”罗伯特·哈里斯离开拉尔夫·西弗的家时已是晚上19点多。西弗并不十分合作。他对哈里斯重提他在印第安那犯过的强奸罪很反感,说那早就是“陈年老账”。哈里斯并不看重西弗的自我评价,但是他一看到这人时,心里就悄悄地把他从怀疑对象中划掉。袭击者被描绘成中等个子和中等身材。西弗却是高头大马,起码重250磅。
哈里斯回到他那辆深蓝色福特车,拿起最后一个怀疑对象的档案。汤姆·威迪库姆的家离哈里斯的家不太远。尽管时间已不早,他还是决定去汤姆家看一看。如果汤姆家里还亮着灯,他就按门铃。否则就等到明天上午再说。
哈里斯已对汤姆·威迪库姆的背景情况作过调查。他以前的雇主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材料。哈里斯也问过汤姆在福布斯医院的主管格伦。格伦认为,汤姆在工作上还是可靠的,只是经常与同事发生矛盾。总之,哈里斯开车去汤姆家里时,心中并不乐观。
“还好,房里灯还亮着,”哈里斯把车停在一幢保养极差的牧场式住宅前。住宅里所有的灯都亮着,这使哈里斯很吃惊。他注意到信箱上的名字是艾丽斯·威迪库姆,不知她与汤姆是什么关系。
哈里斯拾级而上,按了前门的铃。他在等人应门时,打量了这幢房子。
他发现粉刷和油漆已严重剥落。
哈里斯等了好一会没人应门,又按了一下铃,并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铃是响的。
没有人在家,却把所有灯都开着,这让人不能理解。
按了第三下仍没有回应,哈里斯只好回到车上去。他没有马上离开,他坐在车上考虑,什么情况下人们才会让自己的房子大放光明。他刚打算发动马达,突然隐隐发觉起居室窗子里有动静。他仔细朝那里看。房子里肯定有人动过窗帘。显然此人想暗暗窥视我哈里斯。
哈里斯毫不迟疑地下了车,重新回到门廊。这次他按住铃不放,让铃声响了好长时间,但是仍然没有人来开门。
哈里斯气愤地回到车上。他用车内电话给格伦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汤姆·威迪库姆明天是否上班。
“他明天不上班,先生,”格伦有南方的口音。“他要到星期一才上班。
这样正好。他今天身体不好,脸色很难看,我让他提早下班的。”哈里斯谢过格伦,把电话挂断。如果威迪库姆身体不好,在家卧床休息,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灯都开着?他真的病得无法来开门?那么艾丽斯在哪里呢?
哈里斯开车离开汤姆的家,心里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威迪库姆家中一定出了什么怪事。他可以开车回去,继续监视那幢房子,但是那样是否干得太绝了。他可以等汤姆星期一上班时找他,但眼下怎么办呢?他决定明天一早再去汤姆家看看能否见到他。格伦说过汤姆是中等个子,中等身材,有一头棕色头发。
哈里斯长叹一声。守在汤姆·威迪库姆房子外度过神圣的星期六可不是好滋味,但是他好像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他感到,如果他还想继续在福布斯中心干下去,他最好在破乳房癌病人意外死亡案件上有所突破。
肖恩一边工作一边自得其乐地轻轻吹着口哨。珍妮特也拉来一把实验室的高凳子,坐在肖恩旁边看着他全神贯注地工作。他面前的工作台上摆满了各种玻璃器皿。
像这样宁静的时刻,珍妮特发觉肖恩最漂亮最迷人。一缕缕柔软的黑色鬈发垂在他脸上给人以女性的感觉,与他那强健的男子汉体格形成绝妙的对照。他的浓眉和笔挺的鼻子搭配得恰到好处。一双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粗壮但十分灵巧的手指托着的那个塑料盘。
他抬起头盯着珍妮特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她看得出他非常兴奋。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深深爱着他,连殡仪馆那可怕的一幕也被抛之脑后。
她要他把她搂在怀里,亲口对她说他爱她,并且愿意同她白头偕老。
“过来看看,”肖恩说,打断了珍妮特的遐想。
珍妮特从高凳上下来。尽管她眼下对他的工作丝毫不感兴趣,但是她别无选择。
她不敢扫他的兴。但是,对于他没能体会她的一片爱心,她仍然很失望。
肖恩有条不紊地做着实验,并且向珍妮特逐一介绍每项实验的目的。珍妮特尽管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被他的热情所感染,渐渐产生兴趣了。
肖恩请珍妮特从她身边的抽屉里取出剪刀和手术刀。肖恩把冷却箱拿到水池边。
他戴上乳胶手套,把脑子取出来,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他又从水池下面取出一块砧板,把海伦的脑子放在砧板上。
他把脑子切开,找到了肿瘤部位。他让珍妮特帮忙把切口处撑开,自己用剪刀剪下肿瘤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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