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民在这一段时间里也是深居简出,沉默寡言,他手里经常捏着王杰留下的那把钥匙出神。在他确定这是一把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之后,他就清楚地意识到王杰死有隐情,而钥匙就锁着隐情的关键。他一直没有去银行打开保险箱,他不想轻举妄动,引火烧身。
虽然高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原则性很强的人,虽然做不到像邹涛那样严气正性,坦荡磊落,但他也绝对不做违法的事,他充其量不过就是吃吃喝喝,交交女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分得清的。
邹涛被停职,江威被抓捕,高民对这一切都心存疑窦。高民脑子清晰得很,他太知道江威根本不可能去强奸女人,邹涛也绝对不会窝藏罪犯,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完整的圈套,这一点,在高民的内心是毫不怀疑的,然而,使高民费解的是,这圈套是产生于谁?是否和王杰来自同一伙人?而银行内部又是谁在与这些人相呼应?
他意识到,王杰虽然死了,但他很可能牵扯着一个背景,一股势力,因此,高民决定,该是打开保险箱的时候了,看看王杰在保险箱里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
高民来到商业银行,他站在银行大门口外,向四周望了望,在确定没有可疑人迹之后,他才迅速闪进银行大厅,他没有马上到办理保险箱业务的窗口去,而是耐心地排在办理个人储蓄业务的一米线之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然而却用眼睛的余光把大厅里所有的人迅速地浏览一遍。在确定一切正常之后,他迅速离开队列,来到办理保险箱业务的柜台前,出示了钥匙,报了姓名,银行小姐很快把他领入保险箱区,用银行和个人双方保存的两把钥匙同时开启了保险箱。
高民面对着已经打开的保险箱,心里一阵紧张,他闭了一下眼睛,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打开保险箱。
刹时,他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惊愕地注视着里面,保险箱内空空如也,除了一张《海丰日报》之外什么也没有。高民高高举起双手,退后了一步,那姿势好像是怕留下指纹。他惊诧地凝视着《海丰日报》,日报与其他报纸别无两样,平平整整,上面没有折叠的痕迹,显然没有经过揉搓。日期是王杰自杀的前一天,高民心里咯噔地一动,他立刻反应出,报纸的日期说明保险箱是王杰自杀前一天租下的,而王杰为什么在保险箱里只放了一张无关紧要的报纸呢?
高民放下双手,走近一步,他轻轻地用手指捏起报纸的一角,慢慢地把它从保险箱里拿出来,报纸下面是一张硬纸板。他又愣了一瞬,继续掀起硬纸板,就在这时候,高民的眼睛又睁大了,嘴巴也慢慢地张启。他惊讶地发现,在硬纸板覆盖下有一张黑色电脑软盘,软盘旁边是一把钥匙,从钥匙的形状高民已经可以准确地断定又是一把银行保险箱钥匙。
王杰留下的保险箱终于开启了,一个电脑软盘,一把银行保险箱钥匙,一张《海丰日报》,高民面色有些发白,额头上浸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他面对着一个死人留下的这三样东西,似乎在顷刻间感觉到了什么。电脑软盘应该是一个秘密,《海丰日报》预示着时间,而保险箱的钥匙又是什么呢?高民疑惑了,难道还有一个没有打开的保险箱秘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在膨胀,有些容纳不下这许多问题了。
高民把报纸重新锁在保险箱内,拿了电脑软盘和钥匙,急不可待地离开银行。他没有回省行,他不敢用自己办公室里的电脑,他知道软盘里面的东西绝非儿戏,他直接回到家里,冲进书房,锁上房门,急促地打开电脑,把王杰留下的软盘插在主机上,打开软盘,软盘显示出要求输入密码。
《数字密码》 第二十五章(2)
“密码?”高民愣住了,双眼盯在电脑屏幕上,半天没有醒悟过来,一条细长的小框,在他的眼前闪着,“这是什么意思?王杰怎么会设置了密码?”
高民又陷入到百思不得其解之中。他双手叉腰,站在电脑跟前,无法理解王杰的真正意图。他皱着双眉点燃一支香烟,猛吸了两口,呛得他不住嘴地咳嗽起来。他想,王杰给自己留下软盘,说明希望我能把软盘里面的材料拿到手,让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然而他又设置了密码,阻止我看到里面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想让我知道软盘的内容,那么根本就不要把软盘留给我,不更干净吗?何必费此周折?高民气愤地把手啪地击在写字台上,嘴里愤愤地嘟哝道:“真是临死前昏了头了,除非我知道密码……”
“啊!我知道密码?”高民的手悬在半空中,被自己的话惊呆了。“对呀!”他大叫了一声,“我也知道这个密码,王杰怕软盘落到别人手里,所以留下了密码,而这密码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知道的一组数字。”
高民激动得脸涨红了。他伸手拍了一下脑袋,一步跨到电脑旁,双手颤抖地按在键盘上,双眼盯着屏幕,“一个我们两人共同知道的六位数字,是什么呢?王杰的生日?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汽车牌号?办公室的房间号……”高民把这些数字都统统进行了组合,但电脑仍然显示出密码错误。他又把自己的生日,电话号码,汽车牌号,办公室的房间号组合了一遍,依然不对,软盘仍然没有打开。
高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头,“这六位数字是什么呢?我敢肯定,是我们两人共同知道的一个数字,可这数字是什么呢?”他又把所有可能的数字组合了一遍,密码仍然不对,软盘依然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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