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龙飞之血咒迷图_诸神的星空【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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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栏杆,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这道门是朝南的,里面是个空旷的操场,很宽阔,四周都是高墙,东面是一排砖瓦结构的平房,北面靠东一角是栋五层高的灰砖旧楼,都已经废弃了。操场里很安静,没有灯光,里面很模糊——龙飞这时候想起来了,他在校的时候系里还在这里组织看过一场露天电影,当时没发现什么异样;靠南的那一面,是个舞台,当时放电影的机器就搁那里的。

  郎樵用力一推,“吱呀——”一声,门晃晃悠悠地开了,金属声回荡在空旷的操场里,显得操场更加安静。进去没几步,就能看见左手边的那个礼台。礼台挨着南面的围墙建的,一米多高,东面和北面各有一个台阶可以上去,但上面的水泥台面好多处都坏了,露出里面的砖块和泥土来,显得凌乱不堪。

  枕头四下张望了半天,有些失望地说:“学姐没来——平时我一个人来,都能遇见她的。唉,你们真可惜。。。。。。”说罢,她提着裙子,轻轻走上了礼台。郎樵左右巡视一下,对着龙飞咂咂嘴道:“到处黑灯瞎火的,鬼都没一个,这小枕头,倒对我们放心哪,连证件都不验,就相信我们是警察了。哼,要是遇见冒牌货,把她就地给做了,往楼上一扔,不知道哪天才会被发现。”

  龙飞闷闷地说:“这年头,真不好弄。防备之心重了,会说机心太重,象枕头这样单纯的,我们又要担心她是不是活得下去。不说这些了,我刚看了下,没发现什么。我们都到台上去,靠墙角一边站一个,不要出声,看能发现什么不。”

  两人悄悄走上台去,靠墙角站好。枕头这时已经吊了几下嗓子,活动好了身体,就自顾自地在对着空无一人的台下唱了起来。

  “柳莺婉转,叹春归,恰恰啼。

  园内千红百媚,奈何庭院总深深。倚桥处,快马风流,忍顾彩楼红袖招?”

  天色很暗,操场里只有黯淡的星光,几米开外的物体就辨不清楚。黑暗中,枕头边唱边舞,但显然她的舞姿有些生涩,不如歌声婉转动听。这该是少女伤春的段子,龙飞一时听得有些入迷了。川剧在他的印象中,都是老茶馆昏暗的灯光里,一群老者尖着嗓子咿咿呀呀地自娱自乐,不时冒出声“咚——呛——”的锣鼓声。然而,在这样黑沉沉的夜色里,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和诱惑,听着清唱的戏文,龙飞心底涌上了莫名的忧伤。

  枕头唱腔一转,声音更加哀怨起来:

  “危处正凭栏,望尽千帆,斜晖泪眼愁肠。

  夜阑风雨飘摇,红龛里,被冷香残。

  想玉山巍峨可否依旧?慕何年,得瑶池美景,碧水双鸳鸯?”

  龙飞听着枕头越来越哀婉缠绵的曲调,心中涌起阵阵忧伤,伤感得他几乎不忍再听下去。想来戏中的女子,不知多少次在高楼远望,期盼能见到她的心上人,然而无数次的期望,盼来的却是无数次的失望。每每夜深人静,女子独卧难免,又开始梦想,不知何时才能与心上人相依相伴?

  也许,人世间最大的悲痛也莫过于此。。。。。

  一阵冷风吹过,虽然是七月的暴虐天气,龙飞仍然觉得全身冰凉。他打了个冷战,幡然猛醒。看看不远处的郎樵,正以手掩面,似乎也沉浸在忧伤的曲调中去了。龙飞疾步走过去,拽了下郎樵的手,郎樵象是一下从梦中醒来一样,搓搓发冷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道:“吗的,这是什么曲子?这么悲伤!”

  龙飞没有回答,又转身对着枕头高叫道:“枕头,我们该走了!”

  枕头似乎没有听到龙飞的呼叫,继续唱道:

  “奈何高堂慈严,至鸿雁阻隔,音讯渺渺。”

  龙飞感到阵阵发冷,郎樵也瞧出了不对,两人快步走到枕头身边,大声叫道:“枕头,我们该走了!”

  枕头娉婷婀娜的身子缓缓侧过身来,口中并没有停,继续唱道:

  “更可叹,奴心坚如松柏,郎心又何所似?”

  “啊——”龙飞和郎樵看见枕头后同时惊叫起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张完全陌生的脸:血红的嘴唇,花白的脸,黑洞洞的眼眶,那里是枕头了?

  郎樵很快镇静下来,悄悄对龙飞说:“看起来很像化了妆的女戏子,是不是被那个东西附上了?”

  龙飞皱眉道:“应该是阴魂附身了。”

  郎樵急道:“那你还愣着干嘛,赶快把它给收了啊!”

  龙飞也急了,说:“我那里来的道符、法器啊?”

  “你平时不一天到晚都在鬼画符吗?还要什么法器?”郎樵真急了,压低声音对着龙飞呲牙咧嘴咆哮起来。

  “道符画完后需要结煞才行,当时教我们的老师都会不全,更别说我们了!”龙飞也急了,偷眼看看枕头,不,应该是附在枕头身上的阴魂,一时间慌了手脚。

  “靠!我听不懂你的理论,你倒是想个办法把它给收了,或者弄走啊!难道我们在这里听她唱一晚上?”郎樵望着龙飞,几乎想把他给活活吞下去了。

  龙飞犹豫一下,咬咬牙,口中大喝一声:“玄天上帝决”,左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小指从无名指处背过,勾住中指,大拇指扣住中指,向着枕头的身体指去。郎樵焦急地看着枕头的身体,却见那张化妆的戏脸蓦地变得血红,十只手指“唰”地冒出长长的指甲,带起一阵阴森森的寒风,恶狠狠地向龙飞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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