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就回去吗?”
男子得意地说。
“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什么要把我带走呀?”
男子的脸色显出狼狈的样子。
“川田组的干部有走私手枪的嫌疑,你有放走了他们的嫌疑。”
“你们是说我吗?”
“是。”
“别开玩笑啦,我可没那个力量。他们都去爇海的旅馆了,我只是个留守看门的。”
“能让你这样的小卒留守看门吗?”
“这还有错吗?”
“有留守看门的证明吗?”
“证明可没有。”
“这么说来,你是不是偷着进来的呀?”
“你可不能随便乱说!”
男子摆摆手说道。
花井伸出他的大手,突然从男子的里兜里掏出了一个钱包。花井身子长得五大三粗,动作却有想象不到的敏捷。
花井一看钱包里有十五六张万元大钞,就对男子说道:
“你是抓住川田组的人都不在家的机会混进来偷盗的吧?要以盗窃嫌疑把你带走。”
“别呀,这全是我自己的钱呀!”
男子拉下脸子说着,唾了一口唾沫。
“你有证明吗?”
“总之,这钱是我的,还给我!”
“没有证明的话,只好叫你跟我们走一趟了。喂,以盗窃嫌疑把他带走。”
花井对他身旁的部下说。
年轻的刑警不容分说就给男子铐上了手铐。
“你们这样做,将来要后悔的!”
男子龇着牙加以反击。花井微微耸了一下肩膀,说道:
“你若想证明钱是你自己的,就告诉我们干部们现在在哪儿,我们去问问他们。”
2
耸立在新宿西口的36层饭店的最高层,有一套每天租金高达24万日元的特别房间。除寝室以外,还有起居室、厨房和客房,甚为豪华。
周刊杂志上还登过它的照片,但自从经济不景气以来,很少有人租用。
据说饭店正在考虑对这套特别房间进行改造。昨天忽然有人前来预约租用三天。
住客卡片上,姓名一栏写着;佐伯雄一郎,职业律师。
佐伯从起居室带花边的窗帘的缝隙里用望远镜向下张望。
川田组的事务所就坐落在饭店的斜对过。
“看样子四科的人们要撤了。”
佐伯对他旁边的川田组的干部立花说着,把望远镜递给了他。
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川田组的干部平野。
头目川田曾以没有学历而自诩,他手下的组员也大多是有勇无谋的人。佐伯曾建议他多用一些知识分子干部。
佐伯一贯主张,在关键时刻,还是知识分子顶用。
“你回想一下组员被警察逮捕时的情况。”
佐伯曾对川田说过这样的话。
“光有力气的人,很快就招供了。刑警一提到他的母亲和孩子,他立即泪流满面、表示悔改。太重感情,说起来很好,但那会误事的。共产党员在战争期间受到严厉镇压,之所以能够坚贞不屈,就因为他们是知识分子,具有批判能力。不论警察采取什么手腕儿,他们都能批判还击。”
不知是不是他的话发生了效力,从那以后川田组的干部中就有了知识分子。
眼前这个房间里的立花和平野,就都是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学毕业的。
立花还有参加学生运动的经验。
“他们要把铃木带走!”
立花一边拿着望远镜往下看一边对佐伯说。
“这可没有想到。”
佐伯苦笑着说。
佐伯事先估计到了警方多半会命令搜查四科先发制人前来搜查,可没想到他们会把留守看门的小卒带走。
“可能是因为扑了空就拿他撒气。”
立花坐回到沙发里说。
“幸亏我们什么也没对他说过。”
佐伯笑着说。
他们是从昨天起搬到这特别房间里来的,用这里作司令部,设法干掉三浦功。
川田组号称有组员50人,但实际可以信赖的不过十五六个人。
因为组长川田被抓起来了,有的组员就惊慌失措、心慌意乱了。
特别是在为了使川田获释必须封住三浦的嘴——将他干掉——这种紧要关头,只能依靠完全可以信赖的人。
为此,佐伯集合了15个人住进了这个特别房间。这是在昨天傍晚听到三浦功被警方保护起来了的消息以后采取的措施。
佐伯知道札幌地方法院已经驳回了要求延长对川田的拘留期限的请求;他也知道如果三浦能在明天一天之内到达札幌地方法院提供证言的话,就有可能延长对川田的拘留期限。
为了使法院不批准延长对川田的拘留期限以及为了使川田能够获得无罪释放,就必须使三浦不能及时赶到札幌,可能的话,最好是将三浦干掉。
在川田组的组员中,竟有这样鲁莽的人,他提出组织敢死队潜入警视厅,向拘留所投掷甘油炸药炸死三浦。
佐伯当然反对这种做法,他说:
“那样干,即使能够成功,川田组也将被警察搞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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