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答应。可是……有些事我想请教一下。”
“尽管问吧。”司说。
“是关于条山房……”
“咦?那里不是关起来了吗?记得好像是上星期的事吧。”
“是的。那里为什么关门了?还有,他们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哦,你说那个通玄老师吗?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呢。我只是因为蓝童子的事,稍微打听了一下而已。啊,可是……唔,我有个住在音羽的朋友叫酒三,是江湖艺人的头头,听说他藏匿了一个条山房的受害人,结果人逃走了什么的。”
“条山房的受害人?”
“传闻,完全只是传闻而已。他们很讲仁义、重义气,不会轻易泄露消息的。这件事……我记得应该是恰好一星期前发生的。”
“一星期前?”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益田混乱了。他完全不明白哪里和哪里连系在一起。司从前屈的姿势换会原来后仰的姿势,像是要看清楚益田的表情。接着他轻浮地说:
“那么就拜托你了。玉枝小姐,告诉他地址和联络方法。益田,这是订金,帮帮她吧。”
司从口袋里直接掏出一叠钞票,摆在桌上。玉枝见状困惑无比,出声道:“呃……”但是司以轻松的态度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会申请经费啦。”
“那么我收下了。”益田暂且说道,把钱交给寅吉。
就在这时候,“哐当”一声,钟响了。
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一张表情糊里糊涂的细长脸庞。
“嗨……”
“伊……伊佐间先生。”
“嗯,好久不见。”
来人是伊佐间一也。
伊佐间在町田经营钓鱼池,是个闲人。他是榎木津海军时代的部下,最近和中禅寺及关口交情也不错。他这个人超脱尘俗,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他留着一头刺猬般竖起的头发及胡子,服装品味也很奇特,使得他那张令人联想到古代贵族的脸庞看起来国籍难辨。
“啊,有客人吗?”
伊佐间看到司和玉枝,弯腰轻轻点头致意。悄声问:“榎兄呢?”
“这……说来话长。”寅吉说。
的确很长。或者说,完全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哦。”
但伊佐间似乎了解了。他可能看出有什么无法简单交代的原委了。
接着他这么说了:“呃……那么联络一柳先生的……”
“是、是我。”
益田像个小学生似地举手。伊佐间噘起嘴巴“嗯”了一声。
“今天我是代替一柳先生过来的。”
益田原本打算去见据说认识尾国的一柳史郎,但由于发生了意料之外的状况,他暂时先以书信询问。伊佐间站在屏风旁边说:“一柳先生出门行商,已经在神奈川巡回了三个月,途中绕到我这儿来。他告诉我他联络了家里,结果家里的人说收到一封来自玫瑰十字侦探社的信件。可是他还要好一阵子才能回家,所以没办法读信。”
“哦……”
换句话说,询问尾国着个人的内容,并没有传达给一柳知道。
“哎哎哎,请里面坐。”寅吉说。
“我等会儿就告辞了。”伊佐间说。“然后,一柳先生那时候说,她的夫人——朱美女士的样子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
“他说朱美女士说要去韮山。说什么四月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所以她一直在等一柳先生回来,但是一柳先生原本预定顶多半个月的行程迟了两个月,朱美女士说她再也等不下去了……”
“发生过什么事?是什么事?”
“不太清楚。”
“哦……”
“好像是……使用催眠术怎样的……”
“催、、、催眠术?”
“嗯。”伊佐间点头。“一柳先生自己都不太了解了,我更不可能清楚吧?可是、、、对了,好像说什么要去找人。朱美女士被卷入一个事件,当中的被害人被一个叫什么的人给带走了……”
“是、是不是叫尾国!”
“嗯?”
伊佐间像枯木折断般僵硬地偏了偏头。
“好像……是这个名字吧。你知道嘛。”
“那,朱、朱美女士追随着尾国去了韮山吗?”
“不清楚呢。”伊佐间再次歪了歪脖子。“可是一柳先生非常担心,说他想要回老家看看。他叫我转告你,说他回去看了信后会立刻回信。可是我家没有电话,正好我想去秋川那一带钓鱼,所以顺路过来说一声。”
伊佐间说“我告辞了”,就要离开。
但他一转身,人就停住了。他维持有些驼背的姿势回头看益田,说:“有人来了唷。”
接着他再说了一次“我告辞了”,举起手来,“哐当”一声关上门。司在后头说:“这人真有意思呢。”寅吉开始说明:“那是钓鱼池的老板。”司应声附和着什么。就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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