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所做的事……”
“怎么可能……这是噩梦!”
“没错……这是一场噩梦,癸之介少爷。但是这是现实。我……人还活着。”
张走上前去,接着在磐田前面蹲了下来。
“玄、玄藏……你也……”
“爸,我也一直以为我用这双手杀了你。由于你素行恶劣,使得我总是抬不起头来。所以……无论怎么尽忠都无法获得认同的心情……也波及了甲兵卫老爷和癸之介少爷……。可是……我们似乎被骗了。”
张——佐伯玄藏将那张看不出年龄的脸转向中禅寺。
“喏,这样……已经可以了吧?中禅寺。请你开示秘密吧。这……是你的任务吧?”
玄关里看得见敦子和青木的身影,在他们身后的是一柳朱美吗?
敦子看起来好像在哭。
中禅寺静静地戒备着,望向蓝童子。
蓝童子在庭石上回望他锋利的视线。
“你……就是中野的先生吧?”
“你是蓝童子吗?原来如此。不好意思……小孩子可以稍微退一边去吗?”
“把我叫来的不是你吗?”
中禅寺只有嘴角露出微笑。
“接下来有大人的事要谈。喏……你也差不多该现身了吧!鬼鬼祟祟地躲在那种地方有什么用?接下来我要说明这个家族的真相。你不在的话,就无从说起。”
中禅寺越过蓝童子的肩膀,朝前院池塘怒吼似地说道。
沙……地一声。
沙沙沙。
孩子们出现在池塘周围。
不久后,一名男子从暗处现身了。
男子深深地戴着鸭舌帽,背着巨大的包袱,脚上缠着绑腿。那是……
“尾……尾国先生……”布由出声。
尾国诚一——隐藏在事件背后的催眠师。
益田咽下唾液。
“初次拜会。尾国先生——不,还是该称呼你为前任内务省特务机关山边班的杂贺诚一先生?”
尾国笑了。
“原来如此,你是帝国陆军第十二研究所的中禅寺少尉吗?不愧是堂岛上校的心腹……不容小觑哪……”
卖药郎说道,回视驱魔师。
“那是以前的事了。”驱魔师说。
“跟以前现在无关。”卖药郎威吓道。“我都已经那样再三警告过你了,你还不当一回事地插手管闲事,甚至跑到这样的荒山僻野来,真是辛苦啦。听说你不是不愿意与世人有所牵连,隐居起来了吗?”
“没错,我根本不想再看到你们的脸。然而……你们却不肯让我静静休养,就是这么回事。我可是被无端牵连进来的。”
中禅寺将手从怀里伸了出来。
“哼,中禅寺,你的伎俩对我可行不通。”
尾国举起右手,张开五指说。
“彼此彼此吧?”
驱魔师慢慢地缩短两者的距离。
“驱魔吗?……别笑死人了,中禅寺。为社会、为世人效劳有趣吗?守护这种社会有什么用?救这种人又能如何?这不是很有趣吗?多么意外的一出家族重生剧哪。这年头会为这种事高兴的笨蛋,只有脑袋枯竭的剧作家罢了!”
“你没资格说我。你演的才是……多么赚人热泪的人情剧啊……杂贺先生。”
“那是过去的名字了。”卖药郎说。
“你、你说这傢伙是杂贺!”刑部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原、原来是这样!可恶!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竟、竟然再三阻挠我!”
“刑部,是你自己太蠢了吧?你应该多多效法一下中禅寺哪。”
“你给我闭嘴!”
尾国才刚说完,刑部立刻大叫,冲上玄关,推开站在前面的敦子,跑进屋子里。但是青木阻止了他的入侵,唐衣怪人嚷嚷着绕到屏风后面,但很快地就这样定住了。
“搞什么啊?慌成这样,成什么德性?想嚷嚷的人是我才对哪。看你之前满嘴大道理,虚张声努的,我还以为你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大坏蛋,但这样子跟个丧家之犬有什么两样?”
朱美挡住了他。刑部被朱美骂得往后退去,从木框跌落到泥土地上。朱美就这样走到木框处,狠狠地盯住尾国的脸。
“没想到竟会在这种鬼地方再会呢,尾国兄。”
尾国静静地别开视线。
“我不想把你卷入的。”
“让、让开!那、那是我的!是我的!”
刑部从华丽的唐衣衣摆中抽出短刀,发出怪叫,攻击鸟口和光头男。他是想要绕到庭院去吧。但是一个巨大的影子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扭住他的手。
“喂喂喂,这里可没有笛子和太鼓啊。你以为你哪来的胜算?连那个老头子的面具都给扯掉啦。别在那里做垂死的挣扎啦!”
“你……竟敢背叛!”
抓住刑部手臂的是……木场。
“木场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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