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大家为此干杯。
“祝福我们从开普敦到曼彻斯特的所有朋友。”汤玛丝说。
大家再度庆贺。
“好了.萍小姐.你要吃什么呢? ”
露西快快乐乐地坐下来享受。鲁丝没有受邀,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老天爷以驾
驶着劳斯莱斯汽车,富有双亲的形象出现,带走毫无根据却兴高采烈的茵恩斯,避
免掉一场让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惨剧。
第十二章
但是到了星期天中午,她就没有那么高兴了。她希望自己稍早能有远见一些,
找个前往拉博镇午餐之类的借口,好远离这块即将有大事爆发的是非之地。她一向
讨厌爆发事件,不管是实质爆炸或是比喻的。能把自己藏在大纸袋中,然后蹦出来
吓人的人,一向让露西敬而远之。而今天午餐后要蹦出来的消息更是特别具有爆炸
性,对这个消息的反弹更会是无远弗届且难以预料。她渺茫地希望涵妲能改变主意,
成绩榜前的七嘴八舌也许比她自己的看法更加有力。但是在没有任何的鼓励动作及
言语下,这个希望也不过是个未能成形的胚胎罢了。她清楚地记得,涵妲对鲁丝的
信心动摇,并不表示她认为茵恩斯就是最好的候选人。最可能的希望,是涵妲也许
会写信给阿灵葛的负责人,告诉她们目前没有符合这项尊贵职务的理想毕业生,然
而这也无法把茵恩斯从失望的哀伤中挽救回来。不行,她一定得避开赖氏学院星期
天的午餐,等风暴过去后再回来。即使在拉博镇,也得找到个可以去拜访的人才行。
不去看那些郊区华巷的豪华别墅和虚假的一切,在这群人与乡镇煤渣之间,总有一
群与自己相仿的人。比方说,总有医生吧。除非所有的医生都有登录资料——她可
以虚构一个医生朋友。
要是她事先能想到,她可以邀请奈特医师共进午餐,至少奈特医师还欠她个人
情。也许她可以带个三明治,就这样走出去,到就寝时间再回来。
现在,她坐在画室靠窗的位置,等教职员先集合后,再一起到餐室。看着学生
们从教堂走出来,她思忖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及决心,去请乔丽小姐帮她准备三
明治,或是什么话也不说就直接走出校园——反正,即使在星期天,也没有人会饿
死在英格兰乡间的。就像迪得洛说的,总是到处有乡镇嘛。
迪得洛第一个从教堂回来,老样子,优雅又时髦。露西探出身子说:“恭喜,
你对锁骨的见解极佳。”她昨晚去就寝时看过学生的成绩榜。
“是啊,我自己都吓一跳,”骚核桃说道,“我祖母一定会很高兴。‘优等’
听来不错,你不觉得吗} 我向我表哥夸耀,但他说这种行为太不妥当了。在英国,
应该要等人来恭喜你的成绩才是。”
“没错。”露西悲哀地同意,“最惨的是,只有少数的人会来问你是否成功。
大英帝国里怀才不露的人真是不计其数。”
“不是大英帝国,”迪得洛修正说,“他——我表哥说,在台维河以北就没关
系。你知道嘛,就是英格兰与苏格兰的界河。瑞克说,你可以在丹巴尔自吹自擂,
在柏维克就不行了。”
“我倒想会会瑞克。”露西说。
“对了,他觉得你相当迷人。”
“我? ”
“我一直说到你。整个终场休息时间,我们都在谈你。”
“噢,你去看戏了,对不对? ”
“他带我去的。”
“那么,你喜不喜欢呢? ”心里为这个带骚核桃去做她不愿做的事的男子暗暗
喝彩。
“噢,就像大家说的,还可以。装腔作势有时还满有趣的。如果是芭蕾舞剧就
更好了。那家伙是个失败的舞蹈家。”
“爱德华·亚帝吗? ”
“对。”她的心思似乎转移了目标。“英国人老是带着同一种帽子,”她有感
而发,“后头高,前头低的。”
说完这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她就绕到房子的另一边去了,留下露西独自一人
搞不清楚究竟她是在指昨晚的观众,还是对在走道那头出现的戴克丝有感而发。戴
克丝星期天的正式帽子当然比平常在学校里戴的要好一些,在浅浅的帽沿下,那张
小马般滑稽悦人的脸孔比往常显得要年轻。她看到露西时夸张地脱帽致敬,并表达
对看到露西在前一夜的热烈庆祝后,还能生龙活虎地出现表示欣慰。这好像是她在
整个学校生涯中,第一次没在早餐时吃下五片涂果酱的面包。
“暴食是七大死罪之一,”她注意到,“所以我今天早上必须忏悔。我去了最
近的浸信派教堂。”
“你现在有被赦免的感觉了吗? ”
“你要是不提,我自己都不觉得有。总之,聊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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