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兴起了一股杀意,我的心已经转为战斗模式,刚才脸上挂着的无邪笑容消失无踪,我恶狠狠地瞪着校长。
只要有过一次经验,再来一次就不是什么难事,不管好事、坏事都一样。
只要做过一次,第二次就不难了。
我睁大带着杀气的眼神,死瞪着已经步入中年的校长。
我偷偷转过头去,发现倒下的是个留娃娃头的黑发女生。
「是宫乃下同学,她没事吧?」我和坐在后面的同学面面相觑。
小幸立刻跑到昏倒的静香身边,确认静香的状况后,注意到我正在看着她们,便大声喊说:
「小葵,来帮忙。」我连忙赶到她们身边。
「帮什么忙?」
「我不是保健委员吗?」
「嗯。」
「小葵不是我的朋友吗?」
「啊,对喔。那我来帮忙。」
我和小幸一人一边,扶着站不住脚的静香,将她带到保健室。
可以不用再听校长的废话真是太幸运了,我忍不住心想。
我们让静香躺在保健室的病床上,把静香贫血昏倒的事告诉保健室老师。
离开前,细心的小幸不忘停下脚步问:
「宫乃下,妳还好吗?」
静香微微睁开双眼,点了点头。
她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不经意瞥向静香。
我们的身高差不多,平常没机会看到她的头顶,此刻她躺在病床上,可以近距离观察她的发旋。
闪耀的黑发。
及肩的娃娃头。
只有头顶新长出来的数公分是咖啡色的。
(她的头发,是染的吗......?)
我困惑极了。
静香的黑发不是天生的,而是用染剂把原本咖啡色的发色染黑。
恰好和一般人相反。
现在是因为头发长了,才泄露出原本的发色。
小幸又问了静香一些问题,像是「早餐吃了没有」、「是不是中暑啦」,我闲着无聊,就把玩起静香搁在病床旁铁柜上的金属框眼镜。
(她的眼睛是不是不好啊?因为看太多书了……嗯?)
我不懂。
我戴上了静香的眼镜,可是眼前的景物却完全没有变化。
没有扭曲,也没有变得模糊,没有变大,没有变小,也没有变得特别清楚。
我戴着眼镜,定眼仔细看着前方。
(这眼镜没有度数!)
我轻轻拿下眼镜,放回原来的地方。
小幸还在跟静香说话,我丢下小幸离开了保健室,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深思着。
故意染黑的头发和没有度数的眼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由于小幸一直不出来,我走回保健室对她说:「差不多该走喽。」就和小幸离开了。
躺在病床上的静香看起来很虚弱,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但是她的头发和眼镜的事还是令我很在意,一路上忍不住频频回头望着保健室。
无人知晓。
第二学期开始了,秋意愈来愈浓。
仍然没有人知道我是杀人凶手。
唯一知情的宫乃下静香失去了力量,除了她以外,没有人知道那是一起谋杀。
我照常过日子。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怀疑……就这样,我若无其事地过着平和的校园生活。
我有感情要好的朋友,学校的功课也应付得不错。
由于在学校的静香太不起眼,我几乎忘了她的存在,以及和她一起度过的那段恐怖的暑假时光。
就在开学不久的某一天,我和一群隔壁班的学生在走廊擦身而过。
田中飒太走在那群人的外圈,他定眼看着我,停下脚步,对我打了声招呼。
我也「喔」地应了一声。
飒太笑笑地向我走来
「大西,妳还打电动吗?」
「嗯,打啊,你呢?」
我们很久没说话了,幸好有电动这个共通话题,没多久我们就聊开了。
我们分享了最近各自在玩的新游戏,两人愈说愈快,连珠炮似地聊着彼此的兴趣和新发现,推荐新避戏给对方。
这时飒太的同学已经走到走廊的另一头了,他们对飒太说:
「田中,我们先回教室了。」
飒太头也不回地举起手回了声:「喔。」又继续和我聊天。
那个隔壁班的美少女也在那群学生之中,她好几次担心地回过头看着我们。
我的脑海突然浮现庙会那天她穿着可爱浴衣和飒太走在一起的模样。
静香低着头从走廊的那一头走了过来,和美少女擦身而过,这时一个隔壁班的男生回过头对落后的美少女喊了声:
「竹田。」
美少女和正好经过的宫乃下静香几乎同时看向那个男生。
美少女慢慢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静香看着她离去,才又继续向前走。
而我因为不想和静香四目相接,一直刻意低着头。
飒太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异状,又继续说了一堆电动的事。
我敷衍地应着话,和飒太约好下次交换避戏玩。
这时,飒太突然不说话了,直到几秒钟后他才扭捏地说:
「那......妳还好吧?」
「啊?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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