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已经没有人从事砂糖黑市交易了,但他还是靠黑市交易挣钱,可他现在是大人物!表面上看是一家小厂老板,可事实上是受教会委托,主要从事毒品交易!目前,他已经是小头目了!”
佐野不由得愣住了,两条腿像灌满铅似的僵直站在那里。
藤泽警官举起手说:“我偷偷告诉你的只是这些,再见!”
佐吁慌慌张张地嚷道:“藤泽……”
藤泽警官没有回头,朝电车车站走去。
警视厅把托鲁培库神父作为重要参考人(涉嫌对象)传唤了三天,那以后没有对他采取任何措施。他住院后记者们蜂拥而至,但院方很本不让进门。古里艾鲁莫教堂也是这样,绝对不允许报社采访车靠近。
上回已经受到过警告,跟教会打交道是棘手的国际关系,对方又是宗教团体。对此,记者们犹豫不决,一个劲地向专案组打听,只是眼前正在侦查还没有具体内容的答复。
新田科长经常举行与记者团的见面会,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唯这起案件闭口不谈。
最近活跃的媒体,与其说是报纸,倒不如说是周刊杂志,为收集证据东奔西走,还要求信徒们配合。可是所有信徒都守口如瓶,因此没有发现任何新的线索。周刊杂志上的报道,掺杂着主观想像和社会传闻。
警视厅依然保持沉默,专案组里空气沉闷。教会虽没有过激抗议,但依然保持与警视厅对抗的姿态。
最近,教会发行的杂志上刊登了关于空姐凶杀案的文章,强调托鲁培库是清白的。可是该杂志快要印刷的时候,解释他为什么清白的文章被删除了。不知道教会为什么那么慌张删除,也不知道那篇解释文章里到底写了什么。然而教会此举,意味着教会依然对于专案组保持了高度戒备。
报社担心被警方蒙在鼓里,为此一直在监视专案组的举动。警官们照旧在侦查,坚持不懈地走访和摸排。记者们不仅尾随在他们身后,还“夜袭”警官住宅,可是什么新的情报也没有得到。
在这样的境况下,佐野突然想再次走访江原康子住宅。第一次见到江原康子时,遭到了她的冷遇。那后来许多记者前去采访,她的态度越来越傲慢。佐野本人从其他记者那里听说了见到江原康子的情况,以及听说她盛气凌人的模样,便不由得想到自己当时的“遭遇”,忍不住独自笑出了声。
佐野知道,直接去见江原康子也是白搭,于是决走走访她的邻居,间接地了解江原康子最近的动静。
他让司机把车驶到江原康子住宅的附近,故意让车停在明显的地方,随后沿巷子朝那里走去。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经过她家门口,发现所有窗户紧闭着,没有一丝响声,犹如碉堡。
他走访上次见过的大学生家,出来关门的好像是大学生的妈妈,一个上了年龄的妇人。她一听说是找大学生的,赶紧去里屋叫儿子。
大学生记得佐野那张脸,笑嘻嘻地迎接。
“上次太谢谢你了。”佐野鞠躬表示诚挚谢意。
“起作用了吗?”大学生站在玄关门口,和妈妈在一起,与佐野面对面交谈。
“起大作用了。哎,那后来有什么变化吗?”
“是啊,那以后的报纸和杂志好像都在竞相报道,于是她高度警惕了,不大外出了。”大学生说。
“我刚才从她门口经过了一下,好像家里没有人。”佐野说。
“噢,你是说那情况。其实,站在门外是无法判断她家里有人还是没人。她总是门窗紧闭,独自静悄悄地呆在里屋。倘若以为家里没人而大声说她坏话,那绝对遭她一顿臭骂。”
“还是在翻译《圣经》吗?”
“是啊,现在怎么回事呀?最近,毕里艾神父好像不来她家了。”大学生提到了毕里艾神父,“过去几乎每天晚上来,可这起案件被媒体报道后突然不来了。因此,女人经常是独自一人在家。”
“她一个人在干什么呢?”
“最近好像是在出售家里的东西。”大学生妈妈从旁边插嘴说,“她生活非常奢华,添置了许多家具,现在完全变样了,安安静静的。好像在出售家具!多半是神父不来的缘故!”
“嗯,这么说,江原康子会不会穷困潦倒了?”
“也许那起案件发生后,毕里艾神父给她送钱也小心谨慎了吧!现在可能是在靠出售家具生活。”
佐野像大学生的妈妈那样,以为江原康子依靠出售家具生活是因为毕里艾神父不给钱,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
朗卡斯特在夜总会喝酒,是这里舍得花钱的常客。一楼是舞池;二楼是静悄悄的餐厅,除他以外还有五六个客人分散坐在桌前,大部分是外国人。这是一家舞厅和餐馆组合在一起的夜总会,由于外国客人光顾得多而出了名。
一楼音乐在疯狂地喧闹,并夹杂着口哨声。那是外国客人在吹口哨。
这时,餐馆角落的电话铃响了,服务生接电话后走到朗卡斯特身边说:“朗卡斯特先生,您的电话。”
朗卡斯特放下手中酒杯,停顿片到,取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轻轻擦了一下嘴唇,镇定自若地说:“谢谢!”向服务生鞠躬后朝电话机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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