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关起来的时候,在领带之间有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它拿了出来。
这是一只女人的手套,一只小个子女人的手套。
一个和伊莉莎白·盖洛比一样身材的女人的手套。
他想找到另一只手套,可是没有。这是一般爱人之间的纪念品。
所以这个漂亮的年轻人深受吸引地偷了他心爱的人的手套。格兰特觉得这真是
很难理解的情爱,一种非常含蓄的维多利亚式的表白。时至今日,迷恋行径已经发
展出太多可怕的模式了。
这样说来,这个手套证明了一件事——西尔并没有打算一去不返,一个人不可
能把自己偷来的心爱物品丢在抽屉里,让一个毫无感情的陌生人来发现它。
现在问题来了,这到底是谁的手套? 这只手套的实质重要性又有多大? 格兰特
把它放进他的皮包里,然后走下楼。伊莉莎白正如她先前所说的,已经站在书房里
等着他,可是她旁边好像还有人陪着她。格兰特看到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想没有
人会抽这么多烟了,那一定是华特·怀特摩尔正在和她讨论警察查案这件事。
伊莉莎白丝毫也没忘记她是崔宁庄园的秘书与接待,她准备了饮料让他带在路
上。格兰特非常客气地谢绝了,因为他在执行公务。
“我想这可能才只是个开始吧。”她指着放在桌上的《威克翰时报》( 每周五
发行) ,在一个不显眼的版面上有一个标题:年轻人失踪。上面对华特的形容是这
样的:莎卡圣玛丽镇崔宁庄园的知名广播人。
“没错,”格兰特说,“明天白天的报纸就会登出来。”
怀特摩尔的朋友溺水失踪,这些报纸明天的头版可能会这样报导:“怀特摩尔
神秘案,怀特摩尔的朋友离奇失踪。”
“这对华特很不好。”
“没错,媒体总是喜欢渲染,它的影响力总是与它的新闻价值成反比。”
“你认为他出了什么事,探长? 莱斯里出了什么事? ”
“嗯,本来我假设他可能自己高兴跑掉了。”
“你是说他自愿的! 为什么? ”
“在不了解他的情况下,我无法判定。那你觉得他不是会搞这种把戏的人? ”
“哦,他不是,绝对不是。他一点都不是这种人。他是个很安静——很有品味
的人,他不会因为一时好玩就做这种事。况且他所有的东西都还在这儿,他能上哪
儿去? 他只能站在那里,怎么也动不了。”
“说到他的东西,你看过他那个镀锡的箱子吗? ”
“那是个摄影箱,我好像见过一次。我还很惊讶里面怎么那么井井有条。”
“有个放在它底部的东西不见了,我找不到原来放在那里的东西。你知道那个
东西现在在哪里吗? ”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里面到底放了什么,我只记得它很整齐。大概就是一些
药水和底片之类的东西。”
“他上了锁吗? ”
“有,因为那些药水有些是有毒的。但我不确定它是不是一直锁着。现在有锁
吗? ”
“没有,否则我也不会知道里面有个地方是空的。”
“我以为警察什么锁都能开。”
“他们做得到,可是不一定可以这样做。”
她笑了笑说,“我在学校常碰到这种麻烦。”
“对了,”他说,“你认得这手套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只手套。
“认得,”她有点好奇地说,“这好像是我的。你在哪里发现的? ”
“在西尔放手帕的抽屉里。”
他想,这简直像在触摸一条蛇嘛,瞬间它会立即退缩。这一刻她是坦白而且不
自觉的,下一刻她会瞪着你并且开始防卫。
“太奇怪了。”她的喉咙有点发紧,“可能是他捡到了,然后打算还给我吧。
这本来是放在我车上的,我开车的时候使用的是另一双旧手套。这只是什么时候丢
的,我根本不知道。”
“我知道了。”
“另外一只,我想应该还放在我车上的袋子里吧。那是我去打电话或是逛街时
用的,并非每天都会用到。”
“你介意我把它带走吗? ”
“不会,当然不会。它是一个证据吗? ”
“不一定。但西尔房间的任何东西,此刻对我们而言都是非常有潜在价值的。”
“我觉得这个手套可能会误导你而不是帮助你,不过你还是可以留着。”
他很喜欢这样的体贴,也很高兴她已经恢复。他可不想一直逗弄一条蛇。
“华特·怀特摩尔会知道那个从盒里失踪的东西是什么吗? ”
“我不知道,不过可以问问看。”她推开门叫华特。
“或者这房子里其他人知道吗? ”
“嗯,拉薇妮亚阿姨不可能,她连她自己抽屉里的东西都不知道。我妈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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