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又开始在水里嬉戏着。谁也想不到还真就验证了栓柱子无意中说的那句话。一个女人静静的躺在水里,全然不知水面上发生的一切。
夕阳洒下的余晖散落在池塘里,池塘的水面上闪烁着无数块碎银,风儿摇动枝叶,大地变得湿漉起来。洗澡的,打闹的,说笑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起身向村子里走去。有几个半大小子没走,还在水里嬉戏,玩在兴头上。
突然,二牛子沉到水里后,又浮出水面说:“大家快来,我这旮嗒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肉乎乎的,软绵绵的,好像是一条大鱼,真好玩。”
其他小伙伴向二牛子游来,顺着二牛子指的脚下一起扎进水里。
突然,喷出几堆水花,二牛子他们一齐钻出水面,齐声高喊:“是人,是死人。”慌张爬上岸,有的连裤子也没顾及穿,光着屁股向村里飞奔,边跑边喊“池塘里有死人了!池塘里有死人了!”
这惊叫声在小山村上空回响,在大山里回荡,把全村的人心锁紧,把多少年来山村静静的晚霞也撕破了。
刘书记和老张、小李正在屋里议论着什么,二牛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不好了,池塘里有......有一个死人。”
刘书记站起身来大声说:“什么?你说什么?池塘里有死人?”刘书记顿时脑子澎涨,身子跟着哆嗦起来。
“对,对,对。长长的头发,白花花的没穿衣服,没有鸡巴,脑袋像个大葫芦。”二牛子气喘嘘嘘、哆哆嗦嗦地说。
刘书记问:“就你一个人看见了?”
二牛子说:“三小子、四锤子、大嘎子,好多人都看见了,他们都吓得哭着跑回家了。我们的衣服和裤子还都在岸边呢?可把我吓死了”。
张建设忙站起身来说:“刘书记,请你立即组织基干民兵和我到池塘保护现场。小李你马上到大队部用电话向胡所长报告。别忘了带上几个人盯住刘锁森。如果刘锁森有反常行动立即抓起来。”
整个小山村一下子被池塘里出现一个死人的紧张空气淹住了,连家家户户的狗也被关了起来。
这夜,家家户户都早早地关上了门,灭了灯,没了往日院与院之间的谈笑声。
多少年来,这个池塘里也没听说过有死人。村民们都像吓破了胆一样不敢出门。尤其是一个月前刘家丢了媳妇,池塘里又出现了死女人,村民们就更不敢出门了。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露头,紧张了一夜的小山村才苏醒过来。池塘边上围了很多人,村民们被堵在两个山坡上。距离出事地点较远,根本看不清现场人员的细小动作。现场外大约100米处被公安人员围着。现场内只有几个穿白大褂、两个拿着皮尺和一个个拿着笔、拿着本的公安人员在忙碌着。只见他们一会把尸体翻过来调过去,一会又量地、量池、量水、量死人。还有人在不停地翻动着池塘边上的石头,还有一个人举着相机,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不停地照着相。胡所长也在里面忙活着。
裸体女尸静静地躺在池塘边上的一块木板上,身上盖着一条白被单,只有部分头、脚露在外面。
由于尸体在池塘里浸泡时间过长,整个尸体膀的很大。发白的皮肉像块豆腐一样,软的一碰都能掉肉渣。女尸头部膀的连耳、鼻、喉、嘴、眼都无法辨认,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尤其是眼睛陷进去很深,很深,看上去就像两个黑窟窿,再加上几个半大小伙子的蹬踩,就像一个在水里浸泡涨了的削掉外皮的葫芦,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由于尸体的高度腐烂,浑身发出一股股熏人的臭气,顺风百米之外都能闻到。
远处一辆北京吉普急速驶来,车还没有停稳,秦局长就跳下车向现场走来。
胡所长看到秦局长来了,立即把现场的人员召集到一起,向秦局长汇报。
只听一个穿白大褂的公安人员说:“死者为女性,年龄在30岁左右,生育过,身高在1.65米至1.67米之间。皮肤细嫩白净,生前没有发生激烈搏斗。脖子上有沟痕,系人手掐捏所至。死亡原因,窒息。死亡时间距今30天左右。”
另一个穿白大褂的公安人员又说:“死者身上未发现任何衣物,估计是死后被扒掉的。死者的腰间被布条系住,布条下端捆在一块石头上,沉入水下。”
胡所长说:“初步判断:第一现场为池塘边,是杀人地点;第二现场为池塘水中,是沉尸地点。第一现场距第二现场约100米。从石头加尸体的重量上看,应该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或两人共同作案。”
秦局长说:“你们把布条拼在一起了吗?”
“我真蠢。”胡所长一拍脑门,向张建设和李中华喊道:“你俩马上把布条拼在一块”。
秦局长又问:“尸体的身份确认了吗?”
胡所长说:“从身高和体貌特征上看,与张玲玉基本相符。只是由于尸体在水中浸泡了一个月,今年五月份气温又高,尸体已高度腐烂,无法从五官上辨认出来。我正拿不定主意,是让张玲玉的婆婆赵玉香还是让张玲玉的亲娘王桂花来辨认尸体呢?”
秦局长说:“这还犹豫什么,让王桂花来辨认尸体;立即把赵玉香一家人控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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