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香拉住老汉的手说:“大哥,太谢谢你了!我给你做饭去。”
方老汉急忙说:“还做啥饭哪,你家里有没有饼子给我拿两个,我马上就得回去。”
赵玉香说:“这么远的路,你怎么也得吃点饭再走啊!”
方老汉说:“我是偷着跑来的,书记和主任一再嘱咐我快去快回,回去晚了怕出事。我发现你们这儿也好像被人监视了!我走后,你就说来了个要饭的。”说着,拿起两个大饼子就跑了出去。
当天晚上翠翠熟睡以后,赵玉香来到刘锁林的床前,把白天耿庄方老汉来的事告诉了刘锁林。刘锁林一听就急忙说:“娘,你也赶紧躲一躲吧,不然把你也抓起来怎么办呢?”
赵玉香看着刘锁林坚定地说:“不行,一人做事一人担,绝不能让好人替咱扛灾。明天我就去县公安局,让他们把我抓起来,把耿庄那几个人放了。什么伪证、包庇罪,都由你娘一人担着,与别人无关。锁林你记住,耿宝权、聂淑清、何歪子和他老伴都是咱家的恩人,将来,你一定要记住报答人家。”
刘锁林说:“娘,你不能去,明天我去。”
赵玉香说:“你去没用,《证明》是我找来的,公安局要抓的是我。你留在家里好好照看翠翠,就对她说,我一个人外出寻找证据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大地还在熟睡的时候,赵玉香就迎着漫天飘舞的雪花,向县城的方向走去。刘锁林垂头丧气的站在院门口,看着赵玉香离去的身影消失在雪花里,眼前只留下了一对对脚印。
在青龙县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刚从跃进派出所调到县刑警队的张建设和李中华两位警察正在审讯着何歪子。何歪子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何歪子从来没遇到过这个阵势,吓的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好,额头上的汗珠一直往下掉,连尿都撒在裤裆里了。
李中华说:“你早点成承认那份证明是赵玉香骗你作的伪证,不就完事了吗?何苦在这里受罪。”说完后,把写好的笔录递给何歪子说:“你鉴字画押后,就可以回家了。”
何歪子哆嗦的接过审讯笔录在李中华指的地方按上了手印。这时,李中华满意的笑了笑。
接着就是聂淑清和何歪子的老伴都在审讯笔录上画了押。
张建设对李中华说:“小李呀,没想到你真有办法,就这么几句话,就这么几下,这三个人就招了。”
李中华说:“你要知道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不像那些惯犯不好对付,对这样的人只要一吓唬,就什么都说了。”
张建设说:“那个耿宝权怎么办,审他两次了,他都不承认。”
李中华说:“那好办呀,咱们把聂淑清,何歪子和他老伴画押的口供给他看看不就行了,不怕他不承认是作了伪证。”
张建设阴笑着说:“还是你的鬼点子多呀。你再审审耿宝权,我去向胡局汇报一下。”
小李得意的笑了笑说:“好吧。”
老张说:“你注意政策,我一会就回来。”
中午时分,胡副局长拿着一摞材料兴冲冲地跑进秦局长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说:“局长,拿下了三个。”
秦局长说:“哪个没撂?”
胡副局长说:“那个治保主任耿宝权,这小子嘴挺硬,一口一个说老子在解放战场上打过老蒋,在朝鲜打过美国鬼子,连死都不怕,还怕到你们公安局来?我这个伤残军人就是不会说假话。他死也不承认是在赵玉香引诱下出的证明。”
秦局长说:“那三个呢?”
胡副局长说:“那三个人一开始也不承认,我们审了他们一天一夜,就都挺不住了,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按了手印。我看有这三个人的证词,赵玉香的包庇罪足以成立。”
二人正说着,门口传来一声:“报告!”一名警察进来说:“花月村的赵玉香在门卫室大闹,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是所有的罪名由她一人承担,与耿庄那四个人无关。”
胡副局长说:“好啊,送上门来。秦局长,你说怎么办。”
秦局长说:“对耿庄那四个人的滞留期限快到了,你们先把那三个承认出伪证的人放了。给那个耿宝权以出伪证办个拘留手续,扔到看守所。记着这个人是个老革命,别过分。老胡,你立即审问赵玉香,让她把出伪证的事说清楚。”
两天以后,赵玉香被押进了青龙县看守所。押送的警察李中华拿着拘留证走进所长办公室,对所长说:“这老婆子就是上次你们看管过的杀人犯刘锁森的娘。咱局好不容易破了个大案,又提拔又重用,又立功又受奖的,这回好,全让这个老婆子给搅了。也不知道他娘的这老婆子从哪儿整来个假‘证明’,说她儿媳妇还活着,让大伙的辛苦全白费了不说,还要把奖金证书追回来,你说可气不可气。”
看守所长说:“一个农村妇女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李中华说:“这老婆子,说死也不承认她作了伪证。这不,局里以其包庇杀人犯的罪名关到你们这来了。我来时胡副局长还让我告诉你,好好‘关照关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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