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极的别墅敞开着大门,张一一站在门口犹豫着自己是否要进去,因为现在在他的眼中,这别墅就像一个张着大嘴的怪兽,一不小心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摄像头,这个摄像头其实是专门针对这个别墅安装的,自然是为了安平首富的安全,而此时姜水正坐在安保室里通过摄像头看着他。不能让他小看了自己,张一一心里想着,于是冲摄像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提起橡胶棒,走进了别墅。
踏入别墅大门的第一脚,张一一就有一种预感,这里会发生些恐怖的事情。他下意识的看了下身后,大门仍旧开着,没有风,即使有风如此厚重的保险门也不会关上。但他不放心,再次走到大门前,用手慢慢的触摸着,感受着保险门上铁皮的阴冷感觉。这种感觉有些诡异,但却会给他踏踏实实的存在感。在反复确认大门时真实的之后,张一一迈出了通往房间的第二步。
这个是一个巨大的客厅,说它巨大毫不夸张,它的面积足有近一百平米,在普通居民只有六十平米住房的安平,这是个令人惊奇的数字。客厅巨大,必然就显的空荡,整个客厅里虽然摆着不少的家具物品,但和空间的面积相比,这些物品就显的渺小了许多。这种感觉就像,同一只大象站在跟前和站在高楼上看,差距是相当的大。空荡就容易让人产生许多不妙的幻想,加上之前姜水给他说的见鬼的回忆,在张一一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暗示,这样的屋子不见鬼才怪呢。这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一点声响,他立刻紧张起来,身子直挺挺的转动,环顾四周,希望可以看到声音的来向,但很快他被大厅中央的物事吸引了。
大厅的中央摆着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扔着一个崭新但落满灰尘的遥控器,张一一紧紧盯着那个遥控器,仿佛他可以透视过去看到遥控器里面似的,好长时间,他一动不动。其实他虽然看着遥控器,但感觉却向四周发散着,听觉在不断的扩展,嗅觉在不停的延伸,就连触觉也开始敏锐起来,即使一颗灰尘落在他的皮肤上都能引起他一次抖动。
咔嚓,又是一声,张一一这次听的仔仔细细,这不是幻觉,但他的身子依然没有动弹,因为他听出来了这声音就在他的眼前。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他被一阵声音惊得跳了起来。茶几前方的电视突然亮了,一阵阵激烈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此时已经是一身冷汗的张一一,却无法放松下来,是谁打开的电视机,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根本没有人动过,而且上面落满了灰尘,难道像午夜凶铃一样,会有一个长发遮面,白裙拽地,眼睛爆出的女人从那里面爬出来吗?这不是没有可能,因为这台电视足够的大,即使这个女人是个身重三百斤的胖子想爬出来也不是问题。
什么,三百斤?张一一为自己有如此苦中作乐的心情而感到暴寒。他来不及多想,三步两步跑到电源的位置,只需要轻轻一拉,哗,世界清静了,空间又变的空荡荡了,但刚才恐惧的心情却似乎没有多大的改变,继续盯着电视好一会儿,见真的没有再打开,张一一这才谨慎的松了一口气。
第1卷 结局 25
冷静下来,刚才看不到的一些情况现在看的是清清楚楚。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同一个事物,不同的人看是不一样的,同一个人不同的精神状态下看也是不一样的。这次在看这个客厅,果然比刚才显的大不一样,主要的特点就是,客厅乱了很多。比如衣架上新挂的衣服,说明屋里应该有个女人;沙发上扔着的皮包说明她是一个中年女性;随地脱下的皮鞋,说明她是一个不拘细节的中年女性;还有打开的橱柜,地上的坐垫等等,都说明这里就在刚刚不久前有人待过。
“有人吗?”张一一不再犹豫,大声喊着,但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发颤,没有底气。
“有人吗?”
“有人吗?”
三遍过去,依然没有人回答。客厅的凌乱给了张一一勇气,他第一次决定为自己的这份工作负责任,似乎在这一霎那,他由一个打dota的小男生变成了一个敢作敢当的大男人。他享受着片刻的成就感,穿过客厅,查看一楼的其他房间。这次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房间里空的,又大有空,大是说它的面积,而空是说它里面的东西。唯一和客厅相似的是,里面同样凌乱不堪,衣物被抛的到处都是,这不免让张一一有些奇怪的幻想,是不是房间的女主人带了一个情人,凌乱的房间时他们战斗过的场所?又或者,女主人故意把房间摆成这样,就是为了引诱自己?甚至……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二楼传了出来,张一一及时的把自己的幻想从罪恶的情色中拉了回来。他又一次舒了口气:手机铃声是最能代表人类存在的标志,不用说,那位引起自己无限遐想的中年女性正在二楼。于是乎,他兴冲冲的跑到了二楼,走过一条走廊,经过两个打开着门同样凌乱的卧室后,来到了书房的门前,门口裸露的一双脚引得他压抑了许久的恐惧从声带里释放出来。
就是在郑无极别墅的二楼书房里,那架优雅的烤漆钢琴也再不会发出声响。没错,郑无极的妻子,郑涛的妈妈,李晓雨死去了,死于谋杀。
在安保室里,紧紧盯着监控不敢眨眼的姜水,早已经随着张一一进入别墅的时间加长而把恐惧一点一点提到嗓子眼了,当他听到那声恐惧的叫喊后,恐惧居然像电流一般向全身蔓延,以至于他足足按了二十多遍,才拨通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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