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11月17日晚上的行踪,他咬死不松嘴,坚称当夜在洗浴中心嫖娼。让审讯工作始终没有突破性进展。
那几天我的情绪一直很差,刑讯的心都有,被老徐严厉的批评了几回。
和平区刑警队的同事作了大量的外围调查,在治安科的协助下走访了全市大大小小数十家洗浴中心,始终没有找到金大锅所说的那个小姐,只能根据她应聘时提交的身份证复印件,给她老家的公安机关发去了协查通报,无可奈何的等待渺茫的回音。
老徐他们开了几次案情分析会,会上有些不太激烈的争论,观点分为两派。
有人认为金大锅不太可能是梧桐路杀人案的凶手。从他以往的犯罪记录看,除了早年间零星的打架斗殴,没有其他严重的犯罪行为。毕竟他现在已经算是个有钱人,怎么看都没必要铤而走险去杀他姐夫的情人。更不会在半年前连续进行两起街头抢劫。
包括我在内的另一部分人坚持认为,金大锅在梧桐路案上有重大的犯罪嫌疑,最起码只有他最可能进入建委403摆放巧克力和电话。半年前的抢劫案也许跟本案没有直接联系,凶器也许只是巧合,金大锅名下也有一家小型的机械维修厂。
其实这么说我心里也没底,因为我也没法举出他的犯罪动机。只是觉得太多的证据直接指向金大锅,这显然不是什么巧合。
老徐没有参与我们的争论,摸着下巴听完大家的发言不置可否,说了句调查工作做得还是不够细啊,然后就挥手宣布散会。
梧桐路案进入停滞阶段,我被秦东明召回经侦队,盗窃案有了些不算进展的进展。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凯子和蘑菇数次提审了已经被送去强制戒毒的张娜,下乡和酒杯也对岳东进行了周边调查。
据张娜交代,岳东将两张购物卡交给她时,并没有详细说明来路,只说是捡来的。她和我们一样不太相信岳东会走这样的狗屎运。但已经死无对证。
岳东生前没有什么特别的仇人,因为赌资的事,曾经骗过几个朋友的钱,但那几个小混混显然不会用雪球堵他的烟囱,按照他们惯常的方式,一脚把门踹开冲进房间暴扁岳东一顿才够快意恩仇。
社保分局盗窃案发当夜,岳东的确不在家,他和几个毒友在别人家里打针玩呢,当中有几个和张娜身份类似的女人,所以刻意回避了她。我觉得那个圈子有点象美国6、70年代的嬉皮士,一群脸色惨白眼眶发青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吸毒性交吹牛B,可惜没人能借着药劲也码出一本《在路上》。
禁毒支队的同事已经端了这个吸毒团伙,顺藤摸瓜还抓了几个小粉头。在对他们的审讯中,有人交代那天晚上岳东打完针爽了一会儿后曾经出去了一段时间。这个情况一度让我们很兴奋,可很快就泄了气。当时这票人忙着翻白眼打摆子互相交换体液,谁也说不清岳东究竟何时外出何时返回,有些人甚至就不知道这码事。
社保分局丢失的电脑和手机也始终没有在二手市场上露面。
岳东参与盗窃案的疑点没有上升也没有下降,还是那么悬着。我格外关注了一下下乡和酒杯对岳东社会关系的调查记录,没有发现他和金大锅之间有过什么接触。但我坚信他们肯定认识,毕竟两人中间有个赵东仁。
在案情分析会上我通报了赵东仁和白梅的地下情,这让大家都很兴奋,蘑菇气得直想骂人可找不到合适的表述方式,我友情提示她有个词叫衣冠禽兽。老秦笑眯眯的说这位赵局长很不简单,还得找他聊聊。
我们在家里找到了赵东仁。他休了长假,其实是在等待税务局对他的处分结论,他和白梅的事已经在单位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足见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公安局也不例外。
见到我赵东仁显得无比愤怒,受他的影响金雯连杯水也没给我倒。我饶有兴致的坐在沙发上设想这段时间他们夫妻间如何度日如年,暗自揣测这段奇妙的婚姻何时走到尽头。
老秦在一旁不紧不慢的问了些问题,都和盗窃案和岳东被杀当晚赵东仁的行踪有关,话里话外的提醒金雯曾经对我们说了假话,我在旁边补充了几句提供伪证的法律后果。
金雯脸色惨白说自己不舒服,撇下我们冲进卧室,狠狠摔上了门。赵东仁极力保持着克制。
离开前老秦要求赵东仁近期不要外出旅游,尽可能在家里待着,务必保持联络畅通。
还有她。老秦指着卧室的门说。
上了车老秦问我,你觉得会是谁背着赵东仁进了403。没等我回答又补了一句,谁会对赵东仁和白梅咬牙切齿?
我的心里豁然开朗,赶紧给老徐打了电话。
五、致命血糖
1、
老徐在电话里气定神闲的向我和秦东明表示了感谢,但没有接受我的建议。说火候不到,现在这么干就成夹生饭了。老秦拿过电话表示赞同,两人居然还闲聊了几句。
回到队里大家都在,老秦说看来这几天没什么事了,你们适当休息一下但不能放羊,抽空去找社保分局的人谈个话,一个一个谈,看谁知道金大锅的情况。
我买了些水果去看白兰,她已经出院回家了。最近几天忙着提审金大锅我没怎么陪她,有些自责。
我不知道白兰的情绪是否真的象看起来那样已经恢复了平静,她不再象前几天那么依赖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踮着脚小心的擦拭客厅墙上一高一低两幅遗像,我很想拥抱她可是不敢。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温度降低了很多,白兰似乎不再需要在我怀里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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