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儿,租的。
还给我。孙婷婷咬牙切齿,眼睛在冒火。
你的身材不错,真得不错。丁子光掏出相机,冲着显示屏啧啧评价,嘴角挂着笑。
孙婷婷伸手欲抢,手腕被一把捏住。丁子光逐渐加力,孙婷婷脸色惨白疼出了眼泪。
求你了,还给我。
怎么谢我?
再陪你一夜,行吗?我没钱。
我不要钱,帮我个忙。丁子光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那里有两张支票。
这是报酬,事情办妥,还有一笔。丁子光又递上5000现金。那是赵东仁半年的奖金。
孙婷婷盯着他的眼睛,略一犹豫,伸手接过。
12月15日,23时50分。
夜深人静。
丁子光站在自家门前,眼神深邃,左手拿着一只填满海绵颗粒的可乐瓶。
扭头环顾,四下无人,一直插进裤兜的右手拔出,紧握化隆造。
侧身,开枪,钢板上溅起几点火星,巨响在黑暗的楼道中回荡。
邻居们的灯亮了。丁子光开门进屋,手中的可乐瓶已经开始燃烧。
12月16日,9时20分。
传呼机响起的时候,丁子光的办公室房门紧闭,他正对着电脑打字。
WORD页面上,一行黑体字被加粗放大。关于赵白若干问题的调查。
传呼是孙婷婷打来的,告诉他事情办完了。
明天晚上约你。丁子光笑着挂了电话,扭脸望向窗外还算晴朗的天空。
这样的天气适合杀人吗?丁子光默默问自己。
8、
12月16日,晚23时30分。
又摸到一张么鸡,这让金大锅无比愤怒,连着2圈他都没开和,脑门上已经出汗了。客厅茶几上的电话在这一刻骤然鸣响。
你过来一趟,我在建委。那笔钱出事了。赵东仁的声音有些颤抖,听不出是急得还是气得。
挂了电话,赵东仁又点燃了一把冥币,火光映着他那张英俊但略显苍老的脸。
气流将冥币的灰烬腾起,在不大的客厅里四处飘荡,
赵东仁的眼睛湿润了,两行混浊的泪水在脸上流淌。
楼下的梧桐路,一根不亮的路灯下,陈骏正在车里抽烟。
他已经习惯了三五略带辛辣的口感。
他刚给姐夫打过传呼。
12月16日,晚23时55分。
臂缠黑纱的白兰坐在丁子光家的客厅里,气氛略显尴尬。
你别误会,我这么问没别的意思。丁子光给白兰面前的茶杯续了水。我只是觉得局里的社保基金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白兰问。
我现在说不清楚,只是感觉。有可能是贪污。
贪污!白兰瞪大了眼睛。
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警察不会相信。
和我姐有关吗?
没有!绝对没有!你不要多想。不过。
什么?
我怀疑是杀你姐姐和贪污,是同一个人干的。
谁?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还没查出来。
白兰陷入沉思,沉默不语。
丁子光端详半晌,说你姐姐的案子有进展吗?
白兰摇头,说不知道。
他没告诉你?
他说保密。
别怪他,有规定。
晚了,我该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
那我帮你叫辆车。
真不用了。谢谢你。
我们还是朋友吧?
白兰没再说什么,起身出门。丁子光低头在后面跟着。
12月17日,0时30分。
我发誓,那笔钱要是我拿的,天打雷劈出门让车撞死。金大锅的表情和语气同样激动,满脸涨红,额头的青筋暴起,怒视着沙发上的姐夫。
你没拿,我也没拿,钱飞了?赵东仁轻描淡写地说。
谁拿了谁心里清楚。金大锅的鼻孔喷着粗气。
谁还知道那笔钱?你跟谁提过?吵了半小时,赵东仁渐渐觉得金大锅或许无辜。
没有,连我姐我都没说。
别提她。赵东仁盯着墙上白梅的照片。
现在怎么办?
反正不能急。我们越急越危险,警察还不知道那笔钱。
会不会是白梅?她把钱的事告诉别人了。支票和章子都在她那儿。
不可能。赵东仁怒叱。她已经死了。章子和支票在我手里。
金大锅闭嘴瞅着赵东仁发愣。房间里光线暗淡,赵东仁没看到他眼里的狐疑。
争吵声传出门外,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间里,脸色惨白的白兰用力捂紧自己的嘴,转身下楼。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姐姐涉嫌一起贪污案。
出了建委单元门,白兰一路狂奔,泪水在脸上奔流。
之前所有关于姐妹亲情的美好回忆都在瞬间崩塌,废墟残垣上浮现着白梅那张曾经熟悉的脸,此刻美丽而陌生。
12月17日,0时45分。
金大锅的9号桑塔纳驶出建委停车场。
陈骏抬眼上望,403的灯还亮着。
动手。后排的黑暗中传来丁子光的声音,他刚刚赶到,带着数日前在药房购买的胰岛素和注射器。
12月17日,01时10分。
卫生间里水流奔淌。淋浴喷头激射的水柱下,没脱衣服的白兰放声哭泣,浑身早已湿透。
客厅墙上白梅的遗像笑容可掬,双眼仿佛正在凝视蒸汽腾腾的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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