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那东西游去……
是的,长条的,微微的左右摆动……
水草?
好像是水草。那顶端烟一样漂浮地应该是叶子……
可是。有这么大个这么粗壮地水草吗?而且还只有一根……
近了……更近了……
不是水草。好像是十字架。谁把十字架扔这了?教堂离这挺远地……
嘴里咕嘟嘟地冒着泡。气不够用了……
仰起头。发现冰面地缝隙不见了。
他差点张嘴惊叫,幸好仔细看时那几道裂缝像静默的闪电一样横在不远处……
他有回头看了那东西一眼,腿一用力,整个人便向那裂缝游去。
钻出水面,寒风立刻包住了他的头,似乎要把这脑袋冻成一坨冰。
他没有急于潜下水,喘息了一会,琢磨着那水下的东西。
如果是十字架的话应该值不少钱吧,他记得有次和朋友上教堂,看到那十字架就是纯铜的。
他开始寻思着怎么把它弄上来。
深吸一口气。没入水中……
不见了,刚刚明明是在……哦,看到了,在自己的左侧,还在直直的摇晃,那横着的一条就像两只胳膊似的准备拥抱他……
他游过去……
果真是十字架。他已经能看到绑在架上地耶稣的腿了……
耶稣……怎么有点女人的形状?
虽然水下很昏暗,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凭借一个男人天生的敏感他断定那绝对是个女人,还是个怀孕的女人。
他注意到女人的小腿下还有个略宽地东西……
美人鱼?
人工湖里有美人鱼?
不大可能吧?
这一激动,嘴里开始冒泡,他赶紧游上去换了口气,又沉了下来……
“美人鱼”不见了,当然这完全是因为换气再次导致的方向错乱。
突然,余光中好像有什么飘到身后。
他回过头……
脸撞上了一样东西。说不清是软是硬。
他准备后退然后看清楚,脚却被什么勾住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绳子。下面是一块石头,然后是……
他愣住了,一点点的往上看去……
小腿……大腿……一小丛羞涩的水草……
他脑子一热,嘴里冒出个泡,目光继续向上……
腰……很胖……
胸……很丰满,可是……
那是什么?
他突然发现她少了只,那个位置被一个洞,一个好像深不见底的洞取代了……
不,还在。只不过……歪斜到一边……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什么,急忙后退。
可是此刻四肢像是不听使唤,费了半天劲竟没有挪动半步,不过他倒更清楚的看清了眼前这个女人……
不知被水浸了多久,她的眼睛已经突了出来,嘴半张着,嘴唇大概是腐化了,几颗白森森的牙若隐若现。
除了那个洞,其余部分都是灰白的。像被石灰浸过了一般,而且浑身上下像是长了大小不一地鳞片似的,在水中漂浮着,有的还掉了下来,眨眼就飘走了……
她地双臂大张着,水波的动荡让这两只胳膊优美的滑动着,有许多次他都以为她就要扑过来,把他抱住……
而因为急于挣脱缠住脚的绳子,女人的肚子几次撞到他的头上。他感到那里面正有一些浑浊的东西流出来……
终于。他解放了。腿一用力,立刻向上浮去……
他不忘回头看那个女人……
她好像也急于随他而去。身子在急流中一耸一耸的……
幸好有那块石头拴住她……
他只来得及这样想一下就箭一般向裂缝冲去……
钻出水面,连水也顾不得擦,就连滚带爬的上了岸,向警局狂奔……
焦正赶到警局正见一个头发滴着水打着哆嗦裹着大棉被地杨岳松。
他还忍不住打趣道:“这鞭炮把龙王爷都炸出来了?”
陆建豪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他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
连夜破冰打捞,很快,一个轻度腐烂的女尸被捞了上来。
胸腔破裂,心脏不翼而飞。
与前几桩案子不同的是,这次伤口并没有被严密缝合,就那么敞开着,污水灌了进去,即便水下温度较低,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据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应该是一周前。
伤口如此处理只能有两种设想:要么犯罪分子力图让此案区别于前几桩案件,迷惑警方,要么的确是另一人或另一团伙所做,不过可能性不大,因为共同目标都是心脏。
其中有人认为犯罪分子是想让尸体尽早腐烂才没有缝合伤口并且开了那么大个洞来毁灭犯罪证据。而且人工湖已经准备开春填平了……
可是既然想毁灭证据为什么不碎尸?难道是担心抛尸困难?还是犯罪分子变得更加嚣张?
的确,从前几件案子以及这个案子的尸体发现地点来看,犯罪分子的确嚣张,似乎对自己的犯罪手段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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