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苏琪地头。”
是地,只有苏琪的头才会这么脆弱。
“苏琪是谁?”
“田森的太太……哎。你不是说对我这里顾客的了解比我还要多吗?”江若蓝准备反击。
焦正没有理会她的反击。
“你又去丽园了?”
“嗯。”
江若蓝点点头。却突然想起焦正曾经说过如果要去什么地方应该事先通知他一声。
自己犯“错误”了。
焦正也没有理会这个错误,他只是又从包上拈起几根头,用纸巾轻轻包好,扫了眼江若蓝贴着创可贴的手指,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真是职业病,几根头也不放过。
江若蓝懊恼的看着门口。
就为了几根头,焦正竟然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说就走了。
……她轻轻梳着眼前的头。
那头很不好梳理,不仅是因为打结,而且还很易断。有几次甚至梳子刚刚碰上去,一缕头就掉下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地头。
地上已经铺了一层长的短的直的弯的黑的黄的头,她很奇怪一个人怎么长出了这么多样头。
梳子也很快被断缠满,她只好先清理梳子。
可是奇怪的是,缠在梳子上的头却是坚韧有力,任她怎么揪扯都不肯下来。
“咯咯……”
她听到一声轻笑。
是眼前这个人出来地。
苏琪……她已经不是植物人了?
正怀疑着,就见苏琪的手抬起来,伸向头……
她是背对自己坐着的,可是……
苏琪像撩窗帘一样撩开两边的长……
那头的后面竟然是张脸……田唯儿……
江若蓝一下子睁开眼睛。
天已经亮了。
梦……
都是焦正。偏要对头感兴趣,害得自己神经兮兮的。
她看了看时间,还早着呢。
翻个身,继续睡。
大概因为抓贼多是白天地工作,焦正在傍晚十分便会经常的出现在屋。
于是舒媛不再提出早点下班的要求,她天天都会“工作”到很晚。然后把要求换成“正哥,你送我回家好吗?我怕……”
每听到舒媛甜得腻柔得心醉的声音,江若蓝在大热天里都要汗毛直竖,然后对着地面翻白眼。
可是表面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甚至随时准备搭上一丝笑意,还得“支持”着。
最近是严重虚伪。
焦正也真不含糊,几乎有求必应。江若蓝的笑意便在他们出门后“唰”的换作凶神恶煞,然后对着床上的绒毛玩具出气。
焦正每次护花都会再转回来,然后正赶上江若蓝斗志昂扬。
方舟照例会休班,然后上屋“上班”。
江若蓝无数次的想和他说清楚。暗示明示地做足了功夫。可是方舟是装作听不懂还是因为陷入热恋智商化为零男人会有这样地时候吗,结果眼中的柔情蜜意更显深厚。有几回江若蓝差点淹死在里面。
可是怪就怪在自从前两次不经意地碰面后,焦正和方舟再也没有打过照面。当然是在江若蓝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们好像都算准了时间,刻意回避着对方。
每当有这种猜测地时候,江若蓝都会问自己,她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看着镜中那个人,长得还算可以吧。
这是她给自己的评价。然后她努力想做出田唯儿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态。但是……她已经被金钱彻底的腐蚀了,她最喜欢的活动就是每天关门之后掏出一天地收入兴致勃勃地从大票到小票再从小票到大票不停的数来数去,然后再拿出存折,将上面倒背如流的数字再重新加一遍。
再这样坚持一年,她就可以买间小房子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小房子!
唉,焦正对自己下的定义还是正确的,她的确是个财迷。
看来今晚要失眠了,不只是因为钱。还有……
她已经知道,明天就是方舟休班的日子,他一定又要驻扎在屋,用深情的目光追着她地身影。
他的目光实在太深情,深情得近乎浓重,浓重得近乎粘稠。有许多次,她都觉得她的鞋踩在这粘稠上,差点移动不得。
她在这种目光下浑身不自在,她想逃离。
她已经决定了。忍痛放下钱的诱惑,去和焦正进行警民合作。其实……她也有点搞不清楚是为了躲避方舟还是为了接近焦正。
焦正很痛快的就接受了她的申请,这种痛快让她觉得他似乎有什么阴谋,他这个人……
焦正在她的追问下只是说:“经过我最近的观察,现你已经成熟了,很适合做潜伏工作……”
观察?成熟?潜伏?
她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琢磨着其中地潜台词。
焦正前脚刚走,田森就来了。
自从上次给苏琪剪完头,她已经一个月没有看见田森了,想来一定是在家忙着迎接女儿的归来,可是……
田森的脸色很难看,又苍白又憔悴,好像老了好几岁。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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