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是一种奇特的凉,或许这凉还是来自心底的多一些吧。
江若蓝看着朦胧在墓碑上的照片,多日的委屈与压抑终于在饱胀的心上撕了个口子,随后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先是轻微的抽噎,然后是压抑的呜咽,最后转化为幽怨的嚎啕。
不过只是两声她就哽住了。
如此的时间,如此的环境,如此凄厉的哭声……还带着回声……
恐惧一下子打败了悲伤。
她战战兢兢的环视了下四周,低声抽泣了一会。
小时,每每受了委屈她都是闷在心里。不过纪如萍自然能看出她的不快,循循善诱的让她说出心事。她说着说着便觉得本来已经变小的委屈如同乌云一样膨胀起来,然后就开始下雨。
估计也只有纪如萍能听懂她断断续续的叙述。她柔和的目光胜过一切安慰,然后再把女儿搂入温暖的怀抱……
而现在拥着她的除了清冷的空气便是硬硬的石碑。
第248章 威胁
的,这个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再没有人可以不T心她,爱护她,耐心的听她说一切的可能与不可能,相信她……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从一开始被抛弃,到现在还是被抛弃。这个世上似乎不会有人能真正的陪她走到最后。自己一定是前世做了许多坏事才弄得今生的无所归依……
无限的悲恸,有时是会让人绝望。
她环顾周围这些冰冷的石碑。
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来到这里,送她的人会是谁?看她的人又会是谁?
不,或许不会有人来的,她只是一个人,一个人……
她的目光突然定住了。
那边有一个……黑影?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它的背后是天边那只已经昏昏欲睡的眼睛。
每次在墓地它都只是晃一下就不见了,而现在,它就定定的站在那,似乎在等着自己走过去。
现在,只有它能帮自己了,告诉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
她快步向它走去。可是……
“怎么?不愿意看到我吗?”
焦正看着江若蓝突然放慢脚步。
焦正。怎么会是他?
她不是不愿意看到他。整整一天。她都在疯狂地想他。疯狂地后悔昨夜地冲动。可是……他是焦正吗?焦正应该在警局。怎么会恰好出现在这?他会不会……
最近地怪异太多了。她不得不小心一点。而且还是在墓地……
焦正突然眉头一皱,摸向腰间不停震动的手机,然后诧异的看向江若蓝:“你……给我打电话……”
没错,是他!
“你最近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焦正担心的看着她:“脸色也很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跟我说吗?”
江若蓝不吱声,只是流泪。
焦正叹了口气,把那个娇弱的小人儿拥入怀中。
她瘦了。
最近到底生了什么?怎么会……她似乎有许多心事不愿讲,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都怪自己太忙了,忽略了她,昨天又……今天一天都在想着这事,开会也没心思听,被乔国立叫去狠批了一通。
“若蓝,是我不好,昨天……”
“你怎么来了?”
“我去屋,现关着门,一猜你就上这来了……”
“你倒挺会猜的……”江若蓝吸着鼻子。
焦正捏了捏她的鼻子:“那当然,我是你肚里的虫……”
“有你这么大个的虫吗?”
“嗯,看来不生气了……”
“谁生气了?”
“昨天是谁把我赶出去的?”
“是你申请我才批准的……”
焦正看着她认真的小脸真想狠狠咬她一口,不过这种地方是不应该如此的不严肃的。
“刚刚害怕了吧?要不我再陪你过去待一会,再说,我是不是也该见见家长了?”
江若蓝不好意思的笑了。
天边的眼睛终于闭上了,重重青纱覆盖中,两个身影相偎着向墓碑走去。
“咱们到底是怎么……怎么这样亲密的?”
江若蓝偎在焦正的胸口,手指在他下巴上轻轻点着。
那上面有许多胡茬,像调皮的小孩戳着她的手指,又痛又痒。
“什么‘怎么这样亲密的’?”
焦正清楚的记得从墓地回到屋,他是打算离开的,可是江若蓝死活不让他走,然后就勒令他躺在自己身边,只能抱着,不能乱动,也不能胡思乱想……
真是折磨啊!
而现在她居然又提出这样一个超级不可思议的问题,她是不是失忆了?
江若蓝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失忆。
常常在电视里看到有些人除了某件特别重要的事什么都记得,医学说这叫选择性失忆。
她现在怀疑是不是这些患了选择性失忆的人也像她一样曾经掉进了时间或空间的缝隙里,而那件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自然不会知道。
“你告诉我,9月21日那天大清早的你为什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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